王佳芝:你以为这个陷阱是什么?我的身子吗?你当他是谁?他比你们还要懂得戏假情真这一套,他不但要往我的身体里钻,还要像蛇一样的往我的心里面愈钻愈深,我得像奴隶一样地让他进来,只有“忠诚”地待在这个角色里面,我才能够钻进他的心里……每次他都要让我痛苦得流血、哭喊……他才能够满意,他才能够感觉到他是活着的,在黑暗里,只有他知道这一切是真的,
地下党:好了,不要再说了。
王佳芝:这就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也可以把他折磨到撑不下去,我还要继续……直到精疲力竭,我崩溃为止!
地下党:够了!
王佳芝:每次最后他身体一抽倒下来,我就在想,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应该冲进来,朝他的后脑开枪,然后他的血和脑浆就会喷到我一身……
地下党:住口!
王:不要紧吧!易太太
易:让老曹回去接她,去给医生看看,临要出来才说头疼,我看是打牌打的!
王:小麦也不喜欢我打牌,老跟我吵,我说男人在外面有多少乐子?你说女人呢,除了逛街也只有打牌,打牌还规矩,是关在家里。(王佳芝首先切入了男女的话题,而且初涉了男人的不规矩和女人关在家里的憋闷)
易:我今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是不是打扰你了?
王:哦,小麦他不在,去了新加坡,所以他那帮朋友都过来陪我,怕我无聊嘛!
其实他那是派人看住我,你打电话来,我正好开溜。(王佳芝说自己的男人不在家,同时也暗示出了自己想要放纵的一面)
易:是吗?
王:恩(这个恩字表达了很多意思,其中有对易先生顺从的意思)
我倒愿意没有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出来,我喜欢的东西,小麦都不感兴趣(很孤寂)
易:你喜欢什么?(易先生也开始试探)
王:看电影,小麦不肯陪我,我就一个人去,他那帮朋友满口生意经,没有对电影感兴趣的。(暗示易先生陪她)
易:我也不看电影。
王:易先生是忙人,看电影要有闲情逸致。
易:也不是,我不喜欢黑的地方(内心的恐惧)
能喝一点吗?
王:陪你喝一点(顺从)
易:我们在香港熟人不多,会经常麻烦你
王:不必客气,都是芝麻大的小事
易:留意的话,没有什么事是小事
王:好象没有什么客人啊,这里
易:因为菜做的太难吃了。可是这里说话方便,没有人来打扰。
麦先生工作还挺忙的?
王:忙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又去了新加坡,不过只要男人不回家就怎么都好,是不是?(暗示易先生也在外面崴吧)
易:麦先生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还是安全问题,不相信身边的人)
王:进出口,你要是对小麦这么感兴趣,那下回吃饭,我带他一起来,你们男人聊的话题还多一些,跟女人只能聊一些鸡毛蒜皮。(意思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提他,而且说出了还要约会)
易:这样轻松的说话,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
我往来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头脸的,整天说国家大事。千秋万代挂在嘴边,他们主张什么我不管,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同一件事。(王佳芝已经使易先生放松,或者说打动了易先生)
王:什么?(探寻秘密,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易:恐惧!
你呢?你和别人不太一样,你不害怕,是不是这样?
王:你呢?
易:你人聪明,赌牌倒是不怎么行
王:是啊!老是输,就赢过你(这一个“赢过你”可不一般,它暗含赢得了易先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