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美国总统。生于马萨诸塞州一个富有家庭。毕业于耶鲁大学。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美国海军航空兵部队当飞行员。1967 年当选为州议员,开始步入政坛。曾任共和党主席、美国驻北京联络处主任、中央情报局局长。1981 年任副总统,1989 年任美国第四十一届总统。
我的父母
我父亲,老普雷斯科特·布什,是一个成功的实业家。他是布朗兄弟投资银行及哈里曼公司的合伙人,挣的钱不算少。这样,就使得我们家生活得很舒适,但并不奢华,因为父亲信奉印在习字帖上的老本·富兰克林的格言:边挣边存,量人为出。另一方面,他和母亲有着浓重的清教伦理思想,深明教义之精髓。他们的孩子。即我的兄弟普雷斯、约翰、伯克,我的姐姐南希,还有我,都是在这种思想的薰陶下长大的,我们都知道生活不是任意开销的账单。无论我们想要得到什么,都得靠自己去挣。从小时起我们就认识到,如果有谁生了病或遇到了什么不幸,我们都会尽力去帮助。但是,一旦我们离家独立生活,那不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要靠自个儿去开创,去奋斗。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实实在在的生意问题要进行讨论,我将毫不犹豫地去找爸爸。然而不管我们自己怎样看,布什和芭芭拉的农场显然是项高风险、无收益的投资。
不去向父母要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摆脱旧有生活的框框。这意味着要自力更生。我在海军服役期间共积攒了三千美元。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已足以供我们独立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们还年轻,才 20 刚出头。我们要开创自己的路,犯自己的错误,创造自己的未来。
实际上,我只是在重复父亲和母亲过去所做过的一切。他们原是中西部人,后来移居到新英格兰谋生。父亲来自俄亥俄州的哥伦布。母亲生于圣·路易斯的多蕾西·沃克。
当初,父亲是为了求学而来到东部。从耶鲁大学毕业后,他成为一名陆军野战炮兵军官,当时美国正在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海外战争期间,他升至上尉军衔。以后复员回到家乡开始了其实业家生涯。他的父亲、我的祖父塞缪尔·P·布什是位于哥伦布的俄亥俄铸钢厂的董事长。但父亲对在那里的工作不感兴趣,他在我母亲家乡圣·路易斯的西蒙斯五金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
父亲是个善于经营的实业家,他的拿手好戏是重组濒临倒闭的公司,使其扭亏为赢。在西蒙斯公司工作了几年后,他又被哈普制造公司的债权人所聘用,负责清理这家生产地板铺饰物的公司之账目。当父亲明确指出该公司症结所在——在这个案子中,问题的性质是非法谋利——哈普先生就亲自出马了。这导致了某种商业管理条例第 101 条所未曾列入的危机:我父亲不得不在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放入一把上了膛的手枪以防不测。这种情况直到哈普以诈骗罪被判刑后才告结束。哈普公司的债权人要求父亲继续留在该公司主持工作,父亲同意了,并且在以后的经营中取得了成功。在经历一系列兼并之后,这家公司成了美国橡胶公司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父亲和母亲还经营着一个五口之家。我大哥小普雷斯科特生于 1922 年。当时,父亲还在位于田纳西州金斯波特的西蒙斯公司工作。我生于 1924 年 6 月 12 日。当我出生时,我们家已搬到马萨诸塞州的米尔顿。这时父亲已在美国橡胶公司工作。当这家公司总部搬到纽约后,我们便在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附近定居了。
父亲的五个孩子,特别是我和哥哥小普雷斯科特,都是在康涅狄格的格林威治长大的。在人生观的形成过程中,父亲对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位记者曾在他的文章里写道,父亲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唯一的最重大的影响”。这种说法只对了一部分。不能忽视的是,母亲的影响和榜样也同样重要。如果说父亲教会了我们怎样去尽责,怎样去工作的话,母亲则教会了我们怎样对待生活,怎样为人处世。
像父亲和祖父一样,母亲也是一位一流运动员。她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她在网球、高尔夫球、篮球、棒球等方面都可与任何人较量。在我的记忆中,任何竞走比赛,只要有妈妈参加,第一就非她莫属。即使当我们几个男孩长到十来岁个头已超过她时,只要我们稍微表现出一点自以为了不起时,她马上就可以使我们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五十年以后,母亲仍然保持警觉,不允许她的任何一个孩子有任何一点 “大吹大擂。”曾经有一次,在读完一篇关于竟选演说的消息报道后,她对我说:“乔治,你谈论自己未免太多了些吧。”我告诉她,作为候选人,选民们希望我告诉他们关于我各方面的情况。她思索了一会儿,才勉强让步,对我说:“噢,我理解这一点,但你还是得尽量把握好自己。”
甚至,在我当上副总统以后,有一次,正当电视转播总统向全国宣读国情咨文时,屏幕上出现了我的镜头。过后,母亲直言不讳地教训我说:“总统正讲话时,你在看其它东西,这是不对的。”我解释道,白宫发言人“长舌”奥尼尔和我都有一本总统讲话的初稿,我们正在看它,以便能跟上总统的讲话。她还是不听我的解释:“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必要,只有认真听,你才能领会总统讲话的实质。”
有时,从她关于我作为副总统该如何举止行动的建议中,更可见她心细如发。“乔治,我注意到里根总统对南希是如何礼貌有加的。”她有次打电话对我说,“我从未见到他先于南希登上飞机或走在她前面,他想得可真周到。”我品出了个中三味。
但是,母亲对孩子们的批评,同父亲一样,总是建设性的,从来也不是压制性的。父亲和母亲是我们最大的支持者,总是出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地方。他们遵循传统的家庭教育方式——宽厚仁爱和严格要求相结合。宗教教育也是我们家庭生活的一部分。每天早晨,我们全家都要聚集在餐桌前,由爸爸、妈妈给我们诵读圣经教义。我们全家都是圣公会成员。每星期六,我们都要去格林威治的基督教堂参加礼拜。
我们家是一个亲密团结的幸福家庭。再好也没有的时刻是每年夏天我们全家挤进一辆旅行汽车——五个孩子,外加两条狗,母亲掌着方向盘——去走访缅因州肯纳邦克波特的沃克斯角之时。这个地名得自我外祖父乔治·赫伯特·沃克和曾外祖父大卫,他们在那里共同营造了我们的家庭度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