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农村的小伙伴应该跟小编一样,小时候经常帮家里人干活,长大了之后,那些传统农具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型的工具,正如我们的过去。接下来小编将给大家带来一篇文章,请大家欣赏。
不事农业已经很多年了,那些为家庭做出过贡献、立过汗马功劳的农具,大多已在时光里消失了,比如那些木犁,铁犁、耙、打谷机,耖、板车等等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较小的农具了,例如锄头,耙锄、铁锹、柴刀、扁担、筛子、铁叉、簸箕等。且大多已显出破败之相同,狗延残喘地孤处一隅,沧老得不成了样子,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默然无声地在反刍着农事,怀想着过往的悠然岁月。它们有的挂在老屋的墙上,有的放在老屋的墙角里,透露的都是戚然凄默的表情。这些农具偶尔还用一用的只有锄头,挖锄、铁锹、柴刀、扁担,筛子、铁叉、簸箕、耙锄等都派不上用场了。即使偶尔使用的,也只是我休息日短时间地用一用,赋闲的时间居多。那把笨重而仍有些锋锐的挖锄我时不时还扛起它到菜园里挖挖菜地,有时春上天栽树也得用。当然用得最多的时候是挖菜地。那用顺了手的大锄挖菜地挖得深,且省力,银锄起起落落,用不了多长时间,一畦菜地就翻挖完了。然后,用锄头、铁锹把地整平,把沟取直,一畦畦菜地就像一个经过梳妆打扮的人,熨熨贴贴、平平整整的好看。接下来就可以种各种蔬菜了。砍柴的刀现在的主要功能不是上山砍柴火了,是用于砍砍菜园边的小灌木和小山竹。菜园边的小灌木、小山竹,生命力极强,春天之后就肆无惧惮地疯狂地往菜园的空地里生长,挤占蔬菜生长的领地,所以一年当中要砍上几次才不至于让它们影响蔬菜们的生长。还有房前屋后疯狂生长的杂草也要柴刀砍。因此这柴刀使用的频率还是蛮高的。扁担如今的作用是担点粪水或草木灰之类的肥料到菜园去。至于禾筛、米筛、铁叉、耙锄等用不着的农具,只有放在墙根或是挂在墙上,让它们慢慢老去年华。其实它们已经很憔悴古旧了,再有几年时间不用,就会完全风化了。尤其是那把长柄铁叉,已是包着了一层暗红的锈斑,再也不是当年光滑锃亮的形象了。这些农具如此凄凉地独品岁月,就像被人冷弃的明日黄花,价值被时光已无情地湮没了,已很少有人特意去回忆它们曾带来的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而任由它们内心的悲苦和惆怅无限漫散。不过它们曾经的忙碌和贡献,我是一直牢记心间的。
就说那把铁叉吧,它曾派上的用场就不少。记得父母在世时,收获黄豆、豌豆、蚕豆、小麦时就少不了铁叉的帮助,父母会用那铁叉将脱粒后的豆萁、麦杆一叉一叉地挑放在一堆,捆好,码成垛,当柴火烧。还有早稻和晚稻收割后,稻草要挑回家码成草垛,也离不开长柄铁叉的帮助。那时的稻草多,草垛堆得很高大,像一座小塔似的,一个人在上面码草,一个人就在下面用铁叉将一个个草把子递上去。往高处送草把的事儿只有铁叉才能胜任,少了它还真的无法完成这项劳动。禾筛是是一种漏眼较大的筛子,收豆类、油菜籽就离不开它。尤其是收油菜籽,用上了禾筛工效就提高了很多。油菜籽踩踏脱后,抖去了桔杆,那些一破为二的夹角壳就在上面浮了厚厚的一层,得先用禾筛把夹角壳筛去,只剩下油菜籽和上面少许的小夹角壳时,再用米筛筛一次,油光看好的油菜籽就黑褐褐、油光光的喜人的显现了出来。米筛的漏眼比禾筛小得多,刚好能漏下米粒儿大小的东西,所以叫米筛,主要是用来筛去大米里的稻谷的。那时吃的米是用机子碾的,每次碾回家的大米里都有不少的稻谷,为了筛去米中的稻谷,母亲就利用下雨或是晚上的时间将稻谷筛去。她头上遮一块花毛巾,坐在矮凳上,舀些米在筛内,两只手端起筛子很有技巧地转动着,那白花花的大米就下雨一样的落在下面的簸箕内,粒儿比米大些的稻谷,是漏不下筛眼的,在母亲轻巧地运动米筛时,它们就像听到了吹响的集结号声,在筛子上面集成一团,母亲就用手将它们捧出。这样筛去了稻谷的大米,就成了纯净一色的白,不论做干饭稀饭,里面就不见的稻谷。那时筛米的劳动是家家户户主妇必做,这既是为了做的饭时里面不夹杂稻谷,更是为了节约粮食。那时的粮食是十分的金贵的,哪怕能节约一小点,也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簸箕的用途一是用来晒些东西,少量的芝麻、绿豆、黄豆,煮熟的枣子、竹笋、栗子等都可用簸箕晒。二是用来簸些收获的不太干净的果实。这是它最大的用途。芝麻是值钱的东西,一直以来都被农人称为“银花边”,但收获回来后,一般都含有少量的杂质。为了有好的卖相或吃起来没有杂物,母亲同样是利用晚上或是下雨的天气将芝麻簸干扬净。只见她两手端起舀入了一定数量芝麻的簸箕,一头顶在腹前,双手便轻巧而熟练地上下簸动。如此反复几次,那些质量轻的杂物就簸到了簸箕的前头集拢在了一起,母亲就轻盈地将它们簸出去。母亲扬去杂物时比谁都料得准,不会簸去一粒好芝麻。这是一种带有技巧性的劳动,是经长年累月练出来的,没有掌握要领的人是做不来的。我曾就好奇图新鲜地试过,不得要领,不是扬不净杂物,就是把好的果实给簸出去了,始终掌握不了簸东西的技巧。母亲不仅用簸箕簸芝麻,簸豆类、大米等都用簸箕。她动作老练而娴熟,轻盈而沉稳,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做这项劳动时,她就像在縯绎原始的舞蹈。只见她一脚在后,一脚上前一步,站成弓步状,两手的动着规律而有节奏,随意而暗自用力,要将杂物簸出的一瞬,稍作停顿,思忖一下,然后,轻轻地扬动簸箕,那些杂质就被轻飘飘地扬出去了。这种周而复始的律动,谁说不像一种最简单而又拙朴的舞蹈?这是縯绎了千百年的舞蹈,是掺和了汗水的劳动舞蹈,是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的辛酸的舞蹈。不知怎的,一看到那个陈旧的簸箕,关于母亲簸东西的记忆就被激活了,就会想起母亲簸东西的情景,想起母亲艰苦辛劳的一生,想起上辈养育一大家子人的不易。
除了上述的农具外,那时的锄头、挖锄、耙锄、柴刀、铁锹远比现在忙碌。挖锄要用于开荒、开挖水沟、挖小树蔸等,耙锄用于搭田埂、分地沟、烧草木灰等,柴刀则主要用于砍柴火、砍小山竹、黄荆条卖,扁担用于挑水、挑猪牛栏粪、挑塘泥等,它们就和农人一样,很少有闲着的时候,为农业丰收可谓功不可没。父母很爱惜这些不是轻易能置成的农具,尊重地把它们看成是家庭的一员,看成自已的手和脚。每次用完,父亲都把它们擦试得干干净净,放在小农具间里,或是整齐地放在墙角边,好让它们晚间也团圆,在一起交谈劳作的体会。是的,它们累了,也需要休息哩,也要在一起交谈,谈一些体会,发一些感慨哩。
那时父母一年四季劳作在土地上,寒来暑往,风雨无阻,农具就是他们的出场道具,如果缺少了它们,父母就无法上縯劳动这场生存的大戏。父母辛勤劳作一年,农具们也要跟着磨损自已一年,它们有的磨得光亮如镜,有的木柄被汗水浸润成枣红色、暗栗色,深褐色,光滑好看,因此家中的农具年深日久用长了时间,就被父母用顺了手,掌握了脾性,知道了如何着力,如何省力,如何用才不损耗农具。所以那时不仅是父母,所有的农人对农具都是喜旧厌新的,若哪一件农具不慎被损坏了,就痛心不已,要是值些钱的,便久久摩挲、注视,痛心不已,就会蹲下来握着农具怀想一番,就像家中心爱的狗儿猫儿殇逝了一样,怀想它们的带来的好处和作出的贡献。父母对农具怀有深深的感情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农村种田人都不用什么农具了,因它们的功能都被机器、化学剂代替了,因此农具都被历史的尘埃遮蔽了。现在农村新生的一代更是极少看到过去的那些农具,也不愿听上辈们诉说农人有关农具的话题。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我,却无法忘记,看到了它们就无法不想起曾经使用农具的岁月,无法不想起那些艰苦的劳动,无法不想起在土地上为了子女为了家庭手握农具辛苦劳动了一辈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