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房间》是一本由[日] 森茉莉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33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一):神奇的甜蜜房间
我喜欢在翻开一本书之前,或第一次读某个人写的书之前,尽量保持对它或他的无知。好在我小时候没怎么读过书,所以足够无知。
这是一本另类的小说。很显然,在技术层面上它连二流都够呛能入。但是它的价值在于内容,而且十分可观。读到结尾,我一下子“原谅”了它在技术手法上的所有不足。读了后记,我甚至谅解了整本书的全部缺点。
这是一本写给少数人的书。
小时候流行过一阵“谈性色变”这个话题,思维活跃、灵通的人经常会说出这四个字。想必那时候谈性就比较“先进”了。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的语言环境的确改变了不少,但是有些东西很难有什么变化,比如乱伦。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本小说的内容是关于乱伦的。我的意思是说,它几乎全部用来讲述一个对于人类社会很难不再避讳的方面。它是乱伦吗?它不是标准意义的乱伦。但是它足够反社会。它是犯罪吗?除去出轨这个技术环节之外,它绝不是犯罪。它是罪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它以他人的痛苦、折磨为享受。但较真的话,这个理由又值得商榷了:在亲密关系中,总有令人痛苦、折磨的时候;更有甚者,痛苦和折磨也可以是光明正大的乐趣的一部分。所以,还是听信米兰·昆德拉的观点吧:小说是道德批判之外的世界(我想说得再确切一点:小说可以顺带着无顾忌地批判道德批判)。
1 关于女主角
女主角,是,一个女人。这样说不是故意说废话,而是为了强调,强调这个女主角也许是最露骨的女人形象。她完全符合叔本华、尼采、荣格等人认识中的女性特征,但却获得了极大的质感,毫不抽象。在外部表现上,她就是生活中女人在某些时候表现出的令男人发指的样子,只是作者对其外在做了内心解释。说实话,我虽然已有断断续续的感触,但假若作者所言无误的话(至少在她的生活经验之内),在目睹女主角内心的真相时,我仍然有点不好接受。
智力是很晚才出现的功能,所以它一定不是必须的。女主角的精神是混沌的,她不思考,也用不着思考。她的行为要么是满足维生的本能,要么是出于反馈激励的强化。她的内心感受和她对面的男人的内心感受存在着天差地别。两性在进化中既是合作的,也是斗争的。各自都想在对方那里占更多的便宜,但过于失衡的话,遭殃的必然是后代,也就是自我不得延续。因而女主角的纯粹,在人群中定然是小概率事件。她是完美的男性杀手,就像摆脱了细胞结构的病毒,成了毫无内涵的寄生者。
2 关于其他女性角色
她们是普通人,受智力控制的程度较女主角高一点,在性上的魅力较女主角为少。她们就被这样一个个调制出来,只是字里行间足见作者心态的高傲及其另一番透彻的视角。
3 关于女主角的父亲
女主角的父亲当然是个另类的角色,完全不亚于女主角的地位。作为男性,我很佩服作者的眼光。如果可以,我也高兴做一做这样的父亲。谁不愿意呢?说到这里,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很少有男人能坦然承认自己的这种心理,或自己的这种可能性,尤其是有了女儿之后。本书的主题涉及了很危险的领域,一旦在这个领域内失控,除去道德感的运作之外,显而易见的直接后果就是绝后。因此这领域必然不会成为引起大多数人兴趣的话题,必然一直是人群中的小概率事件,是种群进化中零星存在的“差错”。
4 关于其他男性角色
他们是普通人,在快乐主义享乐的道路上,走得没有女主角的父亲远,只有马夫在他的光环下稍稍远一点。我读到一半时,心里生出一种烦躁,我以为他们的痛苦都是自找。并不是说他们经不住女主角的诱惑,而是他们不能本着诚实、互信的心态,拿出实际行动,彼此在女人的问题上谈开,组建个秘密的俱乐部(就叫它“藻罗の俱乐部”吧!“Miola‘s Club’”)
公平地说,在小说内容中的那个时代,我提议的这种心态实在不现实。不过现如今就现实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够做到诚恳的人真他妈的太少了。
5 关于纵欲的问题
读着读着,我突然觉得应该认真考虑什么是纵欲。因为书里面总出现“清教徒式的”男人。有的时候判断是否纵欲比较容易,有的时候则不然。如果只看形式,我以为有些手不释卷的人与性事无度的人同属纵欲。“清教徒式的”生活方式也经不起这样甄别。比如书里面的彼得,他约束自己从不手淫,结果造成的效果是什么呢?手淫就一定是坏毛病吗?这些都不是简单的局面。疯狂压制自己人性中的某些方面,只能激起某些较常人强烈得多的欲望,也许“清教徒式的”的修行者很享受这些吧。纵欲是个很模糊的词,在我想得晕头转向之时,觉得自己生命中的每一秒钟都含有它的成分,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快乐,能从几乎所有事情里看出快乐。如何不再晕头转向?至少存在着一个绝对可靠的灯塔,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言,“完美的人压根不需要别人”。
6 冈本加乃子vs森茉莉
同为日本女性,冈本加乃子的文学水准是一流的,是完美的。森茉莉的这本《甜蜜的房间》,虽然文学功力和冈本加乃子比起来很一般,但内容、意图实在不群。这又让我感叹日本现代女性作家绝对高过男性。我读过的日本现代男性作家,除了大江健三郎之外,很多都幼稚得可笑。三岛由纪夫是个将中二坚持到底的敏感汉子。太宰治就像个娘受。川端康成太小清新。反正日本男人总是念叨那点破事,正正反反地描画武士道精神。武士道精神绝对是因为水土不足以养人才得以孕育的,“在你最佳的状态时死去”,无异于“这地方最便宜的是人”。
7 《不存在的骑士》vs《甜蜜的房间》
猛然想到,《甜蜜的部屋》和《不存在的骑士》是联结在一起的小说。一本告诉你女人会怎样对付男人,另一本告诉你做男人超凡脱俗的妙法。就像《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一般,如若相继修炼而见成果,汝定将……(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总之,这是一本非常珍贵的小说,应当认真对待。虽然作者自述在努力为自己做饭之余,辛苦了十年才憋出这么一本精华,但我从这件事里看到的不仅是她写作的纯粹和认真,更是写作这项事业的最佳人选:教养优厚的有闲人。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二):一些摘抄
在林作的心里,藻罗随意撒谎的习惯可爱极了,而即便他自己不说,藻罗也明白了。那个秘密犹如林作的体温,传到藻罗心里。林作的爱传给藻罗一份甜蜜愉快的销魂感受,虽然藻罗还不懂。藻罗充实的情感带给御包她们的是失落,她们对藻罗的嫉妒——简直就像对与她们平起平坐的女人的嫉妒——不断加深。柴田似乎出生前就浸淫在家庭、憋闷与粗食里,御包仿佛在娘胎里就让正义与伪道德裹得严严实实,她们都板着脸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虽然林作把她们请进家里,给她们发高工资,却似乎不尊敬她们,那让她们的心情受到伤害。每次发生那种事,藻罗的自信就像一点点顽强生长的植物一样不断放大,而一股自信的伟力在她的心里膨胀了。
林作与老师谈完话,路过藻罗所在教室前面的走廊或经过操场,藻罗的注意力就一下子被父亲吸引。林作经过操场时,藻罗就不顾一切地冲向他。那一刻,林作虽然不会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抱起藻罗,却毫不掩饰地露出满脸微笑迎接她,蹲在她身边,展开和服外套的黑色长袖,轻轻抱起藻罗。如果已经放了学,林作就把手搭在藻罗肩上,让她向老师行礼,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家。林作的神态既有母亲的细腻,也暗含了他给女儿洗澡、不停地给女儿做这做那的亲密关系。
藻罗得意地对野枝实说起父亲林作,似乎要一吐为快。那时,藻罗发觉野枝实注视她的目光里有一份深深的羡慕,更有一丝淡淡的不快。藻罗心里隔着玻璃观察世界,还不懂什么是同情,也不曾对世间生灵产生同情心。林作也认为必须教藻罗要有同情心,却找不到适合藻罗稚嫩头脑的范例,而他不喜欢拿有钱没钱说事。他又觉得藻罗现在的样子就挺好,而这个天真的想法一直支配着他的头脑,让他懒得说了。
林作话音刚落,藻罗一扭身子,手搭在林作的脖子上。林作低下头,斜着凑过脸,藻罗就把脸颊贴近林作的脸颊,小嘴却紧紧闭着,没有像往常闻花香一样送上一个可爱的吻。林作放下藻罗,亲了亲她微微发烫的额头,拿起桌上的钱包放进衣服里兜,走出了大门。林作知道藻罗没有亲他是因为鸭田在场,很不甘心地上了车。
林作对占有藻罗有了更深层的喜悦,产生了一个瑰奇的幻想。那一天,林作感受到了一种甜蜜的喜悦。那是一种躺在柔软崭新的香草床上的喜悦,是一种胜利的喜悦,是一种握住了“甜蜜的房间”的钥匙的胜利感。“甜蜜的房间”只属于自己和藻罗,里面藏着清甜的蜂蜜。
一瞬间,林作的思绪回到了藻罗洗澡的场面。那时候,他和裸露的天使在一起,把她那青青的、圆圆的硬果放在手心上欣赏。他一次次地把青果放进水中洗涤,青果就悄悄地成熟。自己对女儿的那份情怀,林作既不感到自豪,也不觉得可耻。
林作认为,许多父亲和他有同样的情怀,只是他们不会在头脑里将情怀串连成情话。有的父亲明确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怀,却错将“诗意”当作“肮脏”。林作认为,父亲对漂亮女儿的依恋是自然而然的,男人有那份情怀也是自然而然的,只要用禁欲心压抑那种感觉、用好道理约束生活就没事。有的男人是“吐道德丝的蜘蛛” ,口里笔下只谈道德,心里却藏着欲望的野兽。林作强烈厌恶故作威严的伪道德家,而小藻罗似乎天生就有自己的那份憎恶感,那也是他觉得藻罗极可爱的一个因素。
三十六岁时,林作做了藻罗的父亲。之后的十二三年里,他一直依恋藻罗,溺爱藻罗。在那段依恋与溺爱的岁月中,只有亚历山大的出现才让他感到,藻罗与自己的爱情生活中掺进了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林作在心里嘀咕。林作发现,他虽然是在旁观亚历山大对藻罗那份执着的、阴鸷的炽爱,但亚历山大的那份炽爱促进了他对藻罗的依恋,并逼着他加深了对藻罗的溺爱。
也许,这是一种催情剂……
林作身着灰褐色的碎白点花纹布结城夹衣[?],上罩灰褐色的绣纹和服外挂,下穿灰白色的仙台平[?]和服裤裙。他把细乌木拐杖放在两膝间,抱着胳膊倚靠在座背上,半张仿佛被太阳晒黑的脸上刻着苦笑的皱纹,随即浮出一道隐秘的甜蜜笑影。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三):幻想少女学(幻覺浪漫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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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起維特根斯坦的一句話:天才在猶太人那裏指的是聖徒,我——最偉大的思想家也只不過是有才能而已。(還沒讀完他那本《天才為之責任》,很慚愧。首先请不要在意星评,因为我没法打0星,也不想打五星或者一星,就客观评写。 然后先引用一下“著名作家止庵曾说过,日本文学普遍情强理弱,三岛由纪夫的贡献是做到了情理两方面同时强,这个理是指文学的思维,这个文学思维是从西方来的,除了三岛,只有一个作家也具有这个能力,就是森茉莉。” https://zhuanlan.zhihu.com/p/22470207 这个写得好多了,希望有繼續拋磚引玉的人。 其实这本书并没有什么很值得一读的地方,首先是比较私小说,一般会觉得腻得慌;亦或者比较可爱的一些人还会带入藻罗的角色。而且被大众诟病为玛丽苏。(笑)美少女藻罗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一个纯种的恶魔,森茉莉她本人极有感受的抓住了这一点,和她儿时受父亲的溺爱离不开关系。当然她本人也是对美感受力很强的一个作家,整本书也可以叫一个魔女成长史。人类果然无法躲避恶魔的邪魅吧,就好像真正的反派只是一点点的耳语人类自身就可以滑向堕落。或者安妮·賴斯《夜访吸血鬼》里面所说,明知道莱斯特的友谊不可靠,但是还是经不住他的无限魅力的诱惑。(但是大概也不是所有人吧,畢竟惡魔主義、浪漫主義只是一個藝術向標。笑)虽然她把自己幻想成书中的魔物“藻罗”,有些过于乖戾和独行,但是作者本人的那种极强感受力和触觉,无论是书封还是她的草莓卡百利戚风蛋糕一样的粉红丝绒一样文字,会给你一种魔幻的魅力,像书中所说“磨砂玻璃的世界”:确实可以承认她是一个有天赋的作家。但其实人类对于完美之事物的妒恨也是无可厚非,雖然我想像森茉莉老師這樣的永遠少女,大概不屑一顧大眾的妒恨。顺带一提封面图就是蜂糖一样的甜香和黑暗一样的味觉诱攫,在我看来是一个比较暗质的读物,毕竟*蔷薇十字社*出版过她的作品。(说起来川端康成《睡美人》也是这样子,纯澈之下非常黑暗,算是把文学做到艺术的几个人的共同点,我想全部归纳为Deacadence文学) 最后整本书就是一个反复涂抹的黑甜交织的汇(画)卷,一种极致少女美学,但是就我私人来看,里面对少女衣物的描写,并不那么lolita,反而是一种真正的vintage(复古)—-从词源学上说,是一种思乡病。 毕竟 1856年,波德莱尔在一封信中写道:诗人是最高的智者,幻想是所有能力中最科学的。这句话所包含的悖论在今天也几乎和当时一样让人觉得悖谬。这悖论就是:恰恰是那些面对这个被科学去神秘化和技术化了的世界极欲进入非现实的诗歌,在制造非现实时需要同样的精确和智慧,而正是它们让现实变得狭窄和平庸。 摘选一段给大家: 一般来说大家还是会觉得繁复、腻)和之前我最喜欢的一本于斯曼《逆流》那种高度炫学的颓废系中二病有点不同,这本就是幻想系中二病。(前者多少贴近了生活,后者则是完全远离生活了)但是两本书都写得非常个人主义,这一点气质很接近;还有一点也是说的不错:写给少数人的书。+ Minority +
所谓Minority,就是没有卷入为时代的偶像献身而感到满足。
当然天才更为不同,是在自然里诞生的。
至于这点,尼采曾在《作为教育家叔本华》书里说过:
请至少做做这本书的读者吧,有着无尽的荣耀等待着你们。
讓我想起小梵讀《安珀志》裡面說到自由是陰性名詞(?),引申意義是不用懷孕。 大概自由也就是這種東西吧,無所畏懼什麼的。這裏就是希臘神話裡的美少年-那喀索斯三島由紀夫的《阿波羅之杯》裡談論女性適不適合做藝術家的問題,很老舊了,即使筆者很喜歡他。叔本华也说过世界上有三种力量:明智、力量、运气,他觉得运气最为重要,事实也是如此吧,笑。工作场景《奢侈貧窮》來自日本的藝術家中 井 結 的珍藏版《甜蜜的房間》。在书店 拍攝的 水藍色紫陽花 而且金子国义先生也很喜欢Hydrangea,很开心。2 蝴蝶果然是少女的来源呢筆者的《甜蜜的房間》书中对美丽衣着、首饰的描写。1*蔷薇十字*:17、18C秘传的教团,与炼金术、神秘学紧密相连。
(来自《诺斯替宗教》:“哲学家”在这里所指的是诺斯替术语中更为常用的“pneumatic),即“属灵的人”);通过这个用法它就成了真正的炼金术的术语,炼金术有神秘的力量可以把低级物质转变为高贵的物质,因此有“哲人之石”—the Philosophers‘s Stone之说。
哲人之石相当于中国道士炼的“丹”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笔者读涩泽龙彦的《唐草物语》里,在神仙道或道教的起源信仰中,镜子有某种魔力,能在妖魅接近时照出其隐藏的本相。
亦或者
「镜乃迷具,非悟器也。数人持镜,即有成魔者,镜照非魔,乃造化也。镜可瞥见,不可久视。」 ——斋藤绿雨
更或者
入佛界易,入魔界难。川端康成—《睡美人》 以下是笔者觉得书中很有趣的地方: 1 “那些身上沾满道德的味道,并试图强迫别人接受的人,看到别人的反抗,他们心里就越愉快。藻罗很清楚这种人的真实想法” 对道德的批判,我不是什么道德卫士,也不谈好坏或者说用来欺骗众人这说法,就谈很多试图别人接受的人,这种事件经常可见在社会的青少年的男性身上,你越反抗他就越愉快,显然你也就觉得越恶心。 2 “但对我来说,藻罗是我的最初恋人,也是我最后的恋人。” “有些父母把孩子体内的恶魔赶尽杀绝,这种女孩子即使一丝不挂,也感不到她像个女人,但也不是男人。这种女孩只能算是普通的女孩,但藻罗就不一样了。即使她穿着衣服。我也很清楚这一点。”
森茉莉心里也是住着魔鬼的吧,通篇从头到尾都在写藻罗心里很清楚,父亲林作心里很清楚,两个人都是神和魔鬼的结合体。 3 “大部分少女都会凭着本能吊男人的胃口,让自己显得更有价值。” 这段话我现在读出来的味道是:在人类社会中,女性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管你是少女还是成年女性,如果你的对象仅仅是满足于你的性癖或者性欲,那么你找一个甚至多个世俗意义上的谄媚者即可满足你的要求。
生活在一個我看來人性和對美的評判滿目蒼夷的世界真可怕啊。
4 “女人心,海底针”的谚语,她的心理状态极其不稳定。每一分,每一刻都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甚至让人觉得她根本没有所谓意志” 在这里我已经看不出藻罗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了,性别不明,却极有魅力。 同时“女人心,海底针“是不是又是什么鬼基督教传出来的布教用的,我看有毒,还是诺斯替本質上更為光明,弥撒、宗教仪式允许女性参与。 同時補充一個:
《女权主义知识分子的传统》,里面关于诺斯替的部分笔者很满意。并且关于“直觉的关联性”这点也事实了。笔者常常看到很多女性都有这种聪明。5 也是我最觉得好玩的文字。 “其实每个孩子原本都是这样,但平凡的父母会扼杀恶魔的部分,也会扼杀孩子的部分,却因为无法彻底扼杀,所以孩子和恶魔的部分就会变的十分丑陋,愚蠢,残留在子女的身上。长大以后就变成只会动坏脑筋的大人,或是墨守成规的人”
“Rǎhula,坏的,愚蠢的,恶魔。”
當然這裡的惡魔是低級趣味的惡魔,現在這種惡魔和魔鬼在人間隨處可見,讓人生厭。
尼采在书中写到苏格拉底与女人结婚,婚姻带来的麻烦。
当然,任何属于世界的talent大脑也许是不需要结婚,大多数人的工作只是为了减轻人类的生存负担而已。
——《道德的谱系》 幻想小说里面的现实主义:茉莉老师也是很具有智慧的魔女。 6 这个是我 个人 最喜欢的一句。 “哇!真漂亮。这些花瓣纹理就和你的皮肤一样细腻……我喜欢水蓝色的绣球花。因为这种花带有一种美丽的哀愁。” “我不喜欢,但这种花寄托着我的一些回忆。”
「HYDRANGEA---DROP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s in the world must be—Shadow.」
7 “爱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很有宗教的味道,和现实中随处可见的女人有一线之隔。”
這讓我想起來《逆流》裡面說過,大多數女人都有著一樣的柔軟的胸脯,巴洛克式的味調,如果我是德賽森特,即使和女人們在一起溫泡久了也會覺得沒趣吧,畢竟女人們的身體各有各樣,但是如果心靈一樣貧乏,我覺得也差不多,彼此交媾多了也會厭倦。而且到了老年,性慾這種東西自然會減退。然而只有特別的女人或者男人(我指的特別是有特別名字和記號的人,獨創性的人,而不是看到喜歡的人物隨手而起這麼簡單。)不僅是做愛吧,更多的是心靈的密鍥。做愛後不止是感傷這麼簡單,是滿足感,彼此靈魂肉體合一的滿足感,會眷戀。 “这个人和守安一样喜欢上帝,但她和守安不一样,她会像爸爸一样包容我。” 直觉型的森茉莉,正如直觉型的藻罗,对同类的用感受力去亲近一个同类,百合大法好。(并没有这个情节( ̄^ ̄)ゞ (幻覺浪漫主義):Visisonary ro-mamticism) 忘記那本書上看到的了,記得再補上,鹹魚如我先溜了。
彩蛋w:
說到黑甜色的繪卷感,比如森茉莉《甜蜜的房間》,比如這個人偶,維多利亞時代風,V字黑色夾克(淺色玫瑰蝴蝶縞印,雲朵繾綣邊、絲邊寬闊狀帶蝴蝶結收束),金色蜻蜓圖案,顏色代表豐美、放逸。
結語:感興趣的見筆者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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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诺斯替宗教》的安利,虽然我不喜欢把祂叫做所谓宗教。
因此,诺斯替主义把人分为三类——属肉者、属魂者、属灵者。顾名思义,属肉者终日生活在物质当中,只知道满足身体的欲望,包括食欲与性欲。而属魂者,则沉浸在世俗的情绪与烦恼当中,也许他们不太关心物质上的享受,但他们同样贪婪地想要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想要得到荣誉与赞扬,获得征服别人的快感,或者说就是沽名钓誉。属灵者则是极少数人,就是认识真理的人。摩尼教中的属灵者,便是信奉禁欲主义的摩尼教的僧侣。在诺斯替主义塞特派的《犹大福音》中,耶稣对他唯一真正的使徒犹大说:“来,我要将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教给你。有一个伟大的、无限的疆域,没有任何一代天使知道它的范围,在这个疆域里有一个伟大的无形的神灵](Spirit),没有一个天使的眼睛看见过它,没有一颗心灵的思想领悟过它,它从来没有被用任何名称所称呼过。”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四):言过其实的“性感杰作”
止庵先生说:日本两派作家,一派写现实,还有一派写的是一种类型,这种作家我们没法用第一派的尺度去批评他,森茉莉就是这种作家,川端康成也是这样,他们写的是一个类型,不是社会,不追求所谓的社会意义。 私心不喜欢他将两者列在一处,更偏爱川端。森茉莉的描写果真甜蜜,近乎发腻,像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浓稠的巧克力浆,哽在喉头半天咽不下去。
在读《洛丽塔》的时候我近乎爱上这种精致的略带病态的审美,并认为自己能够在建立稳定的价值观与情感选择观之后读到它且欣赏它是一种幸福而愉悦的体验。《甜蜜》则似乎少了点意思,美好而不自知不应该是对事物一味浓墨重彩的描写,而这种描写在应用到人物的描写上很容易引起不适,俗称玛丽苏。
但在读到《我的美的世界》里与食物相关的几篇文章时,这种腻歪的描写却变得可爱,嗜甜的人应该很容易明白漂亮的糕点带来的幸福感,森茉莉的描写加深了这种感觉。在我刻板的大脑中,一个有萝莉心的老奶奶每天考量着要吃些什么漂亮的食物比考虑要穿哪双黑色长筒丝袜能够迷倒众生更让人觉得可爱。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五):森茉莉:贫穷大小姐,白发少女心
“即使没有爱情,人生也可以是玫瑰色的。”
24岁的森茉莉发出这样的感叹。那是大正十五年的某天,她刚刚结束一段维持了八年的婚姻。凭这句话,她把漫长的一生活成了一场梦。
带着几分同情,几份猎奇,以及几分奚落,人们从未停止窥探她的世界。瑰丽如童话的青少年时代,穷困潦倒孤苦无依的中老年生活,令她发酵出充斥着同性爱、恋童癖与乱伦的小说王国。
一、甜蜜的房间在这个房间,藻罗沉醉于威斯敏斯特香烟的味道,与一生挚爱的父亲永享甜蜜的欢愉。
毫无疑问,《甜蜜的房间》看起来像是玛丽苏小说。美貌而邪恶的藻罗,从出生开始就用天赋的魔性魅力,迷倒了以父亲为首的众多老中青男性。她8岁时,就令五十开外的禁欲钢琴教师把持不住,难以抑制施虐的冲动;只见她一次,就让偶遇的男人抛弃未婚妻,非她不娶;家中常住的马夫疯狂而隐忍地爱着她,永远不会对她说不;父亲对藻罗充满精神上的爱恋与痴迷,甚至愿意帮助她背着丈夫偷情。
书中的男性角色大多英俊,他们是日本人、俄国人、法国人、日俄混血……唯一的共同点是对藻罗狂热的爱。女性角色则是善良的没她美丽,美丽的没她富有,富有的没她有趣,更有大量丑陋阴暗的性压抑中年妇女处处使坏。
很难想象,这样充满少女幻想意味的故事会出自老太婆之手。从62岁开始,到72岁时完成,这部小说森茉莉花了十年。这是她第一次在小说中写到父亲,也是最后一次。在之前的作品中,父亲与女儿的不伦之恋,多次化身为中年男人与美少年的同性之爱,以另一种禁忌公之于众。
父女之恋,是森茉莉一生书写的唯一主题;而她的父亲,也是她一生唯一的恋人。她两任丈夫、她的长子,她晚年时暗恋的剧作家,仅仅是父亲的延续和化身。
二、我的美的世界她心心念念爱了一生的父亲,就是日本家喻户晓的大文豪森鸥外。父亲提供的优渥环境和极致宠溺,造就了森茉莉保持到老的“大小姐”性格。来自欧洲的精致点心和衣物,妆点了她的童年生活;仆人精细的照料,让她极度缺乏自理能力;森鸥外写作时不准人打扰,只有她敢打开房门,让父亲抱在膝上翻童话书。
我曾经猜测,她父亲宠爱她,是否就如同宠爱一个洋娃娃,在她身上投射了他对女性最美好的想象,反而看不到真实的她?直到我看到森茉莉的散文集《我的美的世界》。
森茉莉坦言,除了美貌和坏心肠,藻罗就是她自己。
从留存下来的照片来看,森茉莉不过中人之姿。而她的父亲是怎么看待的呢?
在《和服的回忆》中,森茉莉写道:
“我十六岁时,父亲向三越百货订做了一件大振袖和服。那是织着红叶和樱花的黑色提花纺绸和服,下摆上是红叶、樱花、菊花等纹样。父亲让店里把线染出油画般色泽,用那些海军蓝色、深红、掺珠贝白的浅粉还有白色丝线,绣出处处花纹。 穿着这件振袖和服、梳着日式发髻拍照,效果不可思议!照片上的我非常可爱,犹如冉·阿让的养女珂赛特。看过照片的人都说照片比我本人漂亮,唯独父亲不一样,他对我真实的脸蛋也感到自豪,笑眯眯地说:“茉莉多像个小雏妓。”惹得母亲苦笑。”很难想象一个父亲会将女儿形容为“小雏妓”,只有一种解释:在他心中,她不仅是迟早要出嫁的女儿,更是难以割舍的女人。
紧接着她又写道:
“有一天,我身穿一件深蓝底上用淡抹茶绿和浅茶色勾出云朵形状,中间有细小花朵图案的友禅绉绸外褂出来见客人。插花老师、一位老妇人夸了我的和服外褂,却没有夸身披外褂的我。这让父亲不大高兴。父亲面露不悦地说:“夸奖衣服,却不夸奖茉莉。”关于和服的两个回忆,奇妙地串联起她父亲的一喜一怒。在这两种完全相反的反应中,父亲对她的疼爱溢于言表。更可贵的是,他看到真实的她,为她独一无二的容颜自豪,不屑于虚假的美化自欺欺人,还会为无法理解的旁人孩子气的发怒。
爱的最高境界是接纳。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她如此眷恋父亲的膝头,对她来说,那是永远敞开怀抱的“大椅子”,是出生后的第二个温暖“子宫”,是充满爱与包容的“甜蜜房间”。
在《甜蜜的房间》最后,森茉莉为年仅18岁的藻罗写下结局:丈夫为情自杀,藻罗在父亲的庇护下重返甜蜜的房间。而现实中,白发苍苍的森茉莉,早在半个世纪之前,就永远失去了“甜蜜的房间”。
三、贫穷大小姐跟藻罗一样的18岁,森茉莉出嫁后第二年,追随丈夫旅居巴黎。这个时候森鸥外已经得了肾萎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故作冷淡,期望她多亲近丈夫。毫不知情的森茉莉闯入欧洲的天地,仍然感到父亲宽大的胸膛在身后守护。等到她一年后结束欧洲之旅回到日本,才知道那把能够让她安坐的大椅子不在了。
森茉莉这才明白,父亲不顾公公反对,先斩后奏硬把她送往欧洲,不只是为了满足女婿的心愿,更是想让她的伤痛降到最低。多年后她深情地写到:
“父亲无意让我痛苦,但他的悲伤像一根刺,一根婴儿手指甲般的、两三毫米长的玫瑰刺一样的淡红色小刺,从那时起便刺入了我心深处。如今也仍扎在我心上,无论我有了什么样的恋人也无法拔除。”森鸥外直到去世,都一直向女儿隐瞒病重的消息。散发死亡臭味的病榻前,只有孝子的位置,没有恋人的位置。留在记忆中的最后景象,是他送别女儿,在列车开动时终于丢掉伪装,温柔面庞上露出的黯然微笑。
森茉莉在《甜蜜的房间》中写道,父亲林作评价藻罗:如果嫁到普通人家,连一小时都活不下去。而在现实中,她不仅活过了一小时,还在每况愈下的经济状况中构建了亦真亦幻的森氏美学。
24岁离婚后,她又嫁给一名教授,某天丈夫叫她独自出去看戏,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看到自己的行李和一封休书;中年时重逢长子,正是她最爱的三十来岁年纪,听从儿子的话拿出积蓄修房子,修好后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恰逢森鸥外过世30年,版权保护到期,不能像从前一样靠父亲的版税过活,没有学过任何赚钱技能的森茉莉,在50岁以后拿起纸笔,靠写文章勉强维持生计。
她没有桌子,只能在床上写作。蜷缩在只有十平米的公寓房间,不分昼夜开着灯,看着电视昏昏欲睡。醒过来一定要喝冰红茶,下午要吃100日元的进口巧克力。有时候写文章,有时候睡觉。
就是在这样的困窘环境中,她回忆巴黎的丝绸围巾、香水和咖啡馆,回忆小时候吃过的撒着云母状细粉的进口饼干,还要与三岛由纪夫打打笔仗讽刺他审美糟糕……当然,偶尔也会担心独居横死在家,被无动于衷的邻居好奇又麻木地围观。
坊间流传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奇闻,例如,她家垃圾从来不扔,居住十年的公寓,搬家的时候,最底层的垃圾已经腐烂成泥;穿过的衣服也不会洗,换下来就扔到一边,想穿找出来,要么臭不可闻,要么破了洞。
乍看之下,这倒符合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作风,其实不过是空穴来风。恰恰相反,在写作之余,她还兼职做社区垃圾废品回收员补贴家用。她自己的垃圾也非常多,配发给五口之家的大垃圾桶还不够她用,一周要扔两次。
森茉莉对美食有强烈的追求,自称“贫穷美食家”,做菜非常拿手,还经常把菜谱写进书里。与通常意义上的主妇不同,她喜欢吃自己做的菜,而不喜欢看别人享用她做的菜,哪怕是去探望病人,也一定是做两人份陪着病人一起吃。
除此之外,她还在文坛中交游甚广。经常与作家朋友和编辑会面,想来也不可能有太糟糕的卫生状况。贫穷却仍然追求生活品质,这才是一个落魄大小姐应有的风貌。
四、邪宗门的最后幻象在去世前的十多年里,森茉莉几乎每天都会去一家叫“邪宗门”的咖啡馆。一直到她去世后,人们才从她的日记中得知,她爱去邪宗门,是由于暗恋邻座的中年男人。她从未跟他有任何对白,不只是因为她比他母亲更老的年纪,还因为她想要的恋情根本无法存在于现实中。
又是中年男人。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她睁开眼看到的最初的恋人,也是记忆中最后的爱人。
或许,在她庞杂瑰丽的幻想世界中,会有一个散发着威斯敏斯特香烟味道的男人,穿过人群,走到她的桌前,只为告诉她:
比起你十六岁人人称羡的美貌,我更爱你如今备受摧残的容颜。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六):评森茉莉《甜蜜的房间》
在书中,藻罗更多是作为“尤物”而存在,缺乏一种灵魂和精神的深度。她身上有一种极端自我的自恋气质,这种自恋气质来源于作者森茉莉的个人臆想。书中不厌其烦地描述了藻罗的每一次出场给周边人带来的巨大心灵震撼,上至父亲林作,钢琴老师亚历山大,已有未婚妻的天上,年轻人彼得,下至马车夫德米特里,不论男性还是女性,书中几乎除了伊作以外的每一个男人基本上都成为女主的裙下之臣。这种极度YY的人设关系的产生便是因为藻罗的美貌(国色天香)。作者似乎想揭示的是,在这样的官能刺激下,人是无能为力的。藻罗被描绘成古希腊神话里塞壬(Siren)之类的人物,但是凡世的人毕竟都不是奥德修斯,所以到了书的结尾,在得知妻子偷情后的丈夫天上愈益感到藻罗对自己的疏离,厌恶,他自杀了。藻罗在自杀的丈夫面前表现出的过分的冷漠也让读者再次印证了藻罗身上“魔”的本性。最后,藻罗重返了她和林作的家,她重返了甜蜜的房间。也许只有在林作那里,她的心灵才能停留平静。
全书读下来,我只觉得藻罗这个人物内心是空洞的,她似乎没有感情,没有灵魂,在命运面前,她是被动的,她不懂得反抗,所以她会接受亚历山大和彼得的爱,也会嫁给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天上,这些只不过加强了她征服男人后的虚荣心。
但是,藻罗身上毕竟还是有打动我的东西,那就是对世间万物的一种漠视(冷漠)。对于道德和宗教这类束缚身心的规范,藻罗从来不屑一顾。在除了父亲以外的其他男人面前,藻罗也一向保持不屑的神情。这种不屑来源于她的自信。她只沉迷于自己的喜好中。
作者对藻罗是宽容的,无论藻罗做了什么,作者对她的描述总是“可爱的,可以被原谅的”,这从书中父亲林作对藻罗的无限包容也可以得到侧面印证。这也许因为藻罗这个人物本身就是森茉莉的个人投影。森茉莉在生前最后一本著作里寄托了对恣意妄为的童年时代的怀念和追忆以及对这一切的创造者——父亲森鸥外,深沉的爱。
书中的彩蛋:小说里提到林作和天上喜欢谈论森鸥外的小说《舞姬》,而现实中森鸥外正是森茉莉的父亲,林作则是他父亲在小说中的投影,这个小插曲还是挺有意思的。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七):不是洛丽塔,也不是张爱玲,她是独一无二的森茉莉!
在都市传说中,森茉莉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恋父狂,因为从小被父亲溺爱而失去了自理能力,导致后来两次离婚。老年落魄。不谙世事,不懂爱人。生活在垃圾遍地的发臭公寓里,YY着华丽的城堡,把自己和父亲的爱情,YY成两个美男子的爱情。
真的是这样么?
在我看来,森茉莉对父亲的感情,只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深爱。并没有传说中的病态。
当然,森氏父女的感情比一般父女更深厚。因为森鸥外对女儿格外溺爱,隐瞒自己即将重病不治的事实,把女儿送到欧洲。不知情下与父亲死别造成了女儿深重的遗憾。二十岁旅欧结束,回国后的森茉莉才知道宠爱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世,而自己又连连遭遇不幸,呵护自己的那个港湾不在了。她不由得悲叹说父亲隐瞒着病情硬着心肠送自己乘火车时那站台上的身影,就像玫瑰刺扎在自己心间,简直是可怕的恋爱。那一段文字,大概超越了朱自清的父亲的背影,大概会让所有享受过父爱的女儿感动落泪吧。
生活中,茉莉常嘲笑父亲是一位经常出丑、性格执拗的“乡下老头”,常和服务生马车夫怄气。
在文学上,森茉莉更是明言自己和父亲的文学主张完全对立,她说父亲的文章叫她闷死,不喜欢他的文章里没有“魔”。
对于晚年的落魄。森茉莉毫不避讳。她自嘲自黑,笑谈自己的困窘和各种糗事。描绘自己在破旧的小公寓里苦中作乐的样子。乐观得不要不要的。还自称是文坛小无赖,怪老婆子。
至于她的男同小说,那是从当年的两位欧美俊男偶像的亲密合影上得到的灵感,通过她唯美的想象力发挥出来的,跟恋父什么的,没有太大关系。
而至于说森茉莉因为被父亲溺爱,导致离婚是因为她不懂爱人。更是错了。
看看她的书就知道她是多可爱,多充满爱的一个人。难道离婚两次就说明一个女人不懂爱人,是婚姻的败犬么?
森茉莉也许真的不善家务,但她可是厨艺高手,据说照她写的食谱做菜,会真的很好吃。她也坦言做菜纯属因为自己喜欢,从不会为了丈夫和孩子做菜,那个年代就知道做女人不必“乞巧”。简直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新派女性。自由自在。
这样的森茉莉,即使别人都觉得她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她也从未陷入过对未来的恐慌和焦虑,从未自怨自艾。而看了她的书,我也丝毫觉得她不惨,甚至是羡慕她的,因为她活到最后都有一颗年轻的心,七十岁还可以和邻居的小孩打成一片,称对方是“我的小友”。
这样的人,恐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懂她的快乐和无忌。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八):老妇春梦
舌头卷着乳头一般吸吮父亲的爱意的描写,直觉应该出自匿名中年萝莉控的手笔,回思是一位东方女性的作品,又慢慢地吃了这一惊。
憎恶这本书的人太多了——执着于塑造自己蛇蝎美人形象的老妇,赋予第二个自我无限的性吸引力,并洋洋自得。
男人写得种马文,女人写不得牝马文?一样是爽文,森茉莉爽得较优美。描写功力是上乘的,行文之流丽繁缛,引发文学鉴赏中的guilty pleasure;就像“就算性事也一定要在铺满绫罗绸缎上的床上才肯做”的女人,人们必然要加以道德批判,但不能不承认美感。
既然世界上有无性欲和刚强的人,那对应地也会有藻罗这样靠色情立足的人,像她这样启蒙得早的当然大有人在——未发育时披挂已是一身女人本事,权力缘起于天下老二尽在掌握。这样的存在太顺应自然法则了。男人胯下高速运转计算性吸引强度,这算法永远是准确精明的,你可以指责他们爱藻罗是无判断力(眼瞎)或者品位不佳(下流),但讲真,随便怎么批评,性欲都很难扯到文明。
这书让人困扰,“所有男人都爱我所有女人都恨我”、“我因性感而无须付出任何就能得到幸福”、“无论什么男人,我都会本能而成功地去征服”,多么模式化的爽文!多么成人的玛丽苏!多么政治不正确!藻罗因此堕落为权力女性眼中的下品。
囿于此,格调确实不高。且不光文字技巧,立意上也是:作者反反复复地借幼女之口唾弃道德来正确化跟父亲间的奇怪关系,但这唾弃太乏力也太蛇足了…乱伦的“妙”就源于当事人本身对道德的认同,随时绷断的那根弦——古往今来色情最讲究的就是“背德”——但是按照藻罗认为的,她的道德水平天生就是非常超逸的仓鼠级别,别的女人都散发着假正经的腐臭(难道不是假正经的女人被毁坏起来更快乐?),那书里极力表现的淫荡感也就蒸发了,这不过是一本仓鼠撰写的《人类伦理革○命纯爱指导纲要:爸爸爱我,我也爱爸爸》。
披禁忌的皮,行纯爱之实,跟霸道总裁爱上我性质不差多少,这书其实主流得很。
另外我不太懂这书里的生父形象,简直无趣至极。
但相关禁忌题材中的父亲形象,禽兽和人之间的平衡拿捏得都不大好,尚未见过一个有意思的。:(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九):恋父只要唯美就不是罪过
森茉莉——恋父只要唯美便不是罪
如果非要给森茉莉加一个标签,我想,只有“唯美主义者”最合适。
这位20世纪的唯美主义者,是日本近代文学中一抹不能被忽视的玫瑰色形象。止庵曾评论说:“日本近现代的女作家,只有森茉莉可与第一流的男作家抗衡,自成气候。”而所谓的“第一流男作家”,其中之一是与森茉莉熟识的三岛由纪夫:他曾称赞前者的作品《甜蜜的房间》为“官能的杰作”——确实,书中连字与字的间隔中都散发出少女身上温热的体香。但我也曾说三岛由纪夫是可怜的,因为他永远也不会读到比自己的作品还摄人心魄的天才之作。而在三岛之外,森茉莉能与之比肩的还包括了自己的父亲,一个提到森茉莉就不得不说的高贵形象——森鸥外。
读森茉莉,如果非要否认她作品中的“恋父情结”,希望能使她的写作动机“纯洁化”,那就是在误读,在贬损她文字中的感情。森茉莉是恋父的,父亲不仅是她幼时的英雄,也是她一生的精神寄托,即使是当我们读森茉莉晚年的文字时,我们仍会发现她依然是她父亲的小女儿,依然是蹦蹦跳跳的玫瑰色少女。
森茉莉的父亲森鸥外是日本十九世纪初明治维新之后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他与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一起被称作是日本近代文学的三大文豪,其代表作为长篇小说《舞女》《阿部一家》等。森鸥外自幼聪颖过人,年轻时曾赴德国学习医学,回到日本之后便开始了辉煌的文学生涯。而森茉莉是森鸥外的长女,从小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想象一下这样一位父亲的形象吧:睿智、博学、才华横溢、体面优雅、富足尊贵、慈爱威严,为幼小的女儿带回无数昂贵的巧克力糖和镶着蕾丝的洋装,在堆满了书和手稿的书房内,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写作将会被后世铭记的作品。这就是森茉莉仰视了一生的父亲,而父亲也时刻都在将爱注入女儿的心里。据说,森鸥外晚年患病,不愿让小女儿看见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模样,便把森茉莉送到了法国。在去往未知之地的火车站台上,父亲与小女儿告别,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一年以后,森鸥外因肾炎病逝。
但父亲的死从未将他的形象淡化过。或许对于森茉莉来说,父亲的去世甚至更加突出了他生前那完美的优雅形象。因为没有见到过父亲病重时的狼狈,于是他便永远停留在了火车站台上离别的时刻,而她也依然是他手心里备受宠爱的小小少女。
在塑造了无数个代表着父亲形象的角色之后,森茉莉在晚年时终于将心中的森鸥外整个地迁入到她的作品中。在《甜蜜的房间》里,少女藻罗的父亲林作就是这样一个唯美的形象。
牟礼林作皮肤黝黑,长相像是欧洲中世纪的武士。虽有武士般的容貌,态度举止却和蔼可亲。钝角三角形的眼睛中充满表情,当微笑像浅影般掠过他的脸颊至嘴角一带时,显得特别迷人。他就像是欧洲武士结合了日本男人的深沉,他身上系的那条在京都买的暗绿底纹角带和他黝黑的脸庞相得益彰。
这位父亲细心地照料着藻罗美丽的皮肤,像情人一样轻轻抚摸女儿的背,向她倾注着他无尽的爱。
当藻罗会模仿林作亲吻自己的动作去亲吻林作时,林作就完全变成了她年龄悬殊的情人。
当藻罗叫着“爸爸”时,可爱的声音中饱含着妩媚与自信。在这轻轻的、流畅的声音中,强烈地回响着“爸爸是我的”的弦外之音。
——藻罗是我的唯一。没有藻罗,我的生命便失去了意义。没有藻罗的世界,生命毫无意义。
林作将这句无法在任何人面前公开的、秘密的爱的告白,珍藏在心中。
如果我们相信“宿命论”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藻罗从出生起就是林作宿命中的情人。书中说,父亲对美丽的女儿产生类似于恋爱的情愫是普遍的、正常的,只是有太多人的人将这视作病态而死死地压抑着。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或许在漫长的时间中,道德已经从一种无形的准则化为了冰冷的锁链,捆绑在人类原本炽热的感情上,久而久之,原本滚烫的感性渐渐冰冷下来,道德和理性成为了唯一可靠的标准。
但如果剪断道德的捆绑,我们就会发现不仅森茉莉的“魔”是可爱的,我们的身上也都有“魔”。
而这种“魔”逼迫着我们用感情去衡量一切,以感官所获得的感受为真理。藻罗便是这样一个以吞食感情为生的“肉食兽”,贪婪而不知餍足。她吸取着林作能给予的所有的爱,同时也在不断地咽下为她坠入爱河的男性苦涩又热烈的爱情。实际上,对于藻罗来说,所有的男性都多多少少带着“父亲”的影子——他们都是年长的成年男性,但却又没有哪一个能够替代父亲的形象。只要林作还活着,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身上昂贵烟草的味道,都是能够随时将她召唤回来的符咒。
但是,藻罗和林作代表的就是森茉莉和她的父亲森鸥外吗?
我认为并不是这样。森茉莉与她的父亲感情深厚,但并不代表二人之间真的有如此唯美主义的恋爱羁绊。森茉莉当然是崇拜着森鸥外的,就像每一个年幼的女儿仰视着自己的父亲一样,所以她把他的形象放进书里,让他在艺术中趋于完美。但是就像藻罗不是森茉莉一样,牟礼林作只是混合了父亲形象的艺术角色,森茉莉把父女关系中“恶”的一面放大到了极致,用这种“不道德感”将她的艺术升华。
我常常看见一句话,“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样恶俗的句子泛滥在各种社交媒体上,但一旦被移植进真正的文学之中,却似乎变得让大多数人难以接受了。大概是因为,大多人只能接受父亲与女儿相依为命的桥段,却不能感受到人类感情中那混杂着美与恶的玫瑰色雾气。
同为唯美主义者的王尔德说过:“艺术没有对错,只有美丑。”对于《甜蜜的房间》这样的作品,我们当然是不能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来评论它,只要它是美的,它就是有意义的。如果说它有什么缺陷的话,那也只能是它过于的华美。这本书就像是一块织得过密、花纹也过于繁复的画布,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呼吸。
人们对森茉莉的评价总是趋于两个极端,要么极爱,要么极厌。我想,我应该是爱她的作品的,但我更爱的,是这个充满了爱的、永远都是少女的、玫瑰色的森茉莉。
原载于微信公众号:密涅瓦的红气球
《甜蜜的房间》读后感(十):玫瑰色的森茉莉,玫瑰色的少女心
y 谷立立
书如其名,《甜蜜的房间》是一本“甜蜜”的书。小说开篇即称,“少女藻罗的心里,有个奇妙的房间。”接下来,作家森茉莉告诉我们,这房间并非透明,所有的现实穿透厚重的磨砂玻璃反射在心头,都成了不辨其形、难以言说的东西。而寻常人等引以为自然的物什,则都是朦胧一片。那么,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并不存在?森茉莉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以细腻的文笔近乎奢侈地大写特写少女心事。读到最后,我们终于明白,这个内心无比丰富的少女藻罗,其实就是森茉莉本人。
不用怀疑,森茉莉有过“玫瑰色”的人生。不仅如此,她笔下文字也是玫瑰色的。句子耽美、情绪浓烈,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有种“致密的丰饶”。50岁开始写作,60来岁提笔创作《甜蜜的房间》,历时十年,几易其稿,完成时她已垂垂老矣。可以肯定的是,森茉莉的内心仍然住着一个小女孩,依然明艳动人。她的文字圆润明澈,始终透着一种“慵懒的、令人沉醉”的气质。毋庸置疑这是少女才有的味道。因此,面对这样一位将极致美感作为终生追求的作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的文字与其年龄画上等号。因为你永远无法从一个备受病痛折磨、长年徘徊在死神门外掰着指头计算时日的老人身上,找到少女该有的天真和纯粹。
然而,这不就是森茉莉吗?她从来不是工于心计的人,凭直觉生活,又将直觉带入创作。即便外表已经和朽木一样枯槁,她的心还停在最初的地方,丰润柔软如同少女。出于本心,森茉莉将藻罗塑造成一个早慧的女孩。在父亲林作溺爱下长大的她,刚满6岁就敏锐地觉察出周围世界的不同: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家庭教师御包、女佣柴田,还是与父亲有生意往来的中年男人鸭田,都是彻头彻尾的道德动物,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强烈的“道德气味”,一如腐败变质的鱼虾。于是,她本着动物式的本能,排斥着、抗拒着,不愿轻易地被其同化,就像森茉莉一样。
同样,在耽美之外,森茉莉的文字也是魔性的,好比对着火焰起舞的魔女,自有一种奇妙的能力牵拉着读者。这种魔性即是三岛由纪夫所说的“性感”。《甜蜜的房间》写了藻罗的前半生,开始于童年时代,一路长大为少女,再后来嫁了人。在森茉莉有意无意的安排下,藻罗就像一头野性十足的肉食兽,将身边的男人尽数俘获。可不管人生到了何种境地,充满父爱的“甜蜜的房间”始终与她相伴。换句话说,她永远都是父亲眼中的“上等女孩”,独爱他一人。
我们当然不能因此大加苛责,为森茉莉扣上“不道德”的帽子。她只是太自我,为人处世皆服从于自己的天性。若是对她的生平有足够了解,不难读出《甜蜜的房间》里强烈的自我隐喻。森茉莉的父亲是日本大正时代的文豪森鸥外。和藻罗一样,她也生活在父亲的溺爱当中。显然在她心中,世上只存在两种人:父亲和父亲之外的人。以此类推,整个世界也顺理成章地划分为现实的和不现实的两种。《甜蜜的房间》自然属于后者。这是一种想象的文本,既活在现实当中,又不带有一丝现实的庸俗味儿。同时,这也是一次追忆似水年华式的回顾,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每一个句子都露出往事的峥嵘。
“为了不让自己无比快乐的生活在周围芜杂的世界中分崩离析”,森茉莉一如既往地放任自我,一笔一笔用力刻画她的美丽新世界,哪怕只是出于想象。借由小说,自恋的她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替身,以文学的形式去完成现实中永远无法企及的事。我们看《甜蜜的房间》,藻罗与林作之间既暧昧又朦胧的感情,又何尝不是森茉莉与森鸥外的文学摹本——父亲投之以溺爱,在女儿心中埋下了一根“温柔的蔷薇刺”;女儿报之以留恋,以华丽的文字再现童年,重返父亲膝下。父亲之于她,是慈父,是兄长,也是恋人。正是这份复杂、微妙的感情造就出耽美作家森茉莉。终其一生,她只写了一本书,关于父亲,关于童年。《甜蜜的房间》也好,《父亲的帽子》也罢,都不过是其漫长人生的一次回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