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对在一起的人刚开始都会觉得一定给会天长地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会变,在加上身边来自各个方面的阻挠,终究还是会分开,各自安好。接下来请随小编一起来看这篇文章。
——1——
高一开学一周,宿舍的卧谈会。
“哎,你觉得我们班那个第3排靠近门的边上的那个女孩子长的怎么样呀?”
“哦,蛮好的呀,是挺好看的,在我们班算是挺好看的了。”对面床的哥们附和道。
“哎,顾品南,你觉得呢?”住在我下铺的狗子边说边用脚踢我的床板。
“唔,就那样吧。”我一时也没回忆起来是哪个,随口应着。
“哥们,你的眼光甚高啊。”下铺的狗子叹息着。
“哎,老顾啊,那以你的审美,你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好看呀?”对面的哥们继续问道。
我脑海里一下子闪出一个其他班的女孩子,齐肩的头发,笑起来是弯弯的眯眯眼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想到这里,我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开学多久呀,我们班人我都没认全呢。”
“切,看来没人入你的法眼。”
——2——
还没从暑假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我此时已经拉着行李箱站在了实验高中的门口。
“我走了啊,你自己去找班级吧。”我妈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要走。
“哎,妈,这可是我第一次寄宿,你不把我送到宿舍吗?”
“你已经上高中了,是个大人了,快进去吧。”我妈回头瞅了我一眼就再也没回头。
这些大人哟,平时你跟他们讲点道理什么的,他们就会说,“你小孩子懂啥啊?!”在你想让他们做点啥时,他们就会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还需要我们帮你吗?”
我只能无奈的拖着行李箱走进学校。
找到班级的时候,我看着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同学们都在自习?!我愣在原地。
班主任笑眯眯地跟我说,“之前没通知到你,其他同学比你早来一个星期了,落下的课你自己课后补回来吧,生活用品都在这里,你领一套回去。”
晚一周意味着别人都混熟了,而我一个都不认识。
晚自习下课后,我拉着行李箱回班主任刚给我安排的宿舍,哼哧哼哧地拎着行李箱下楼的我在一群空手的人中显得尤其突兀。
“呲”我一个趔趄,险些栽下去。一双手从后面帮我稳住了行李箱。我站稳后抬头看到站在高我一级台阶的女孩子。
她对我笑了一下,笑起来是弯弯的眯眯眼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小心点,同学,需要我帮忙吗?”边说边指了一下行李箱。
“不用不用,谢谢你。”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帮忙呢。
“那你小心点哦,别摔着了。”
“秀清,走啦。”前面的女孩子回头喊道。
“来了来了。”她蹦跶着下楼了。
真是活力四射,秀清,是叫这个吧?下次见到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我暗想。
——3——
我没想到这个下次来的如此之快。
我后来跟她说起这件事,她还调侃我是个抖M。
我渐渐适应了新学校新同学新生活,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作息规律。那个时候宿舍楼里是没有打开水的地方的,我每天都会在晚饭后的活动课拎着水瓶到食堂后面打开水的地方打热水。
那天我刚洗完头哼着不知道是啥歌慢慢的从宿舍楼往食堂后面而去。
我盯着快要满了的水壶,想起初中刚学习物理的时候,老师跟我们区分音调、音色用过这个举例。我伸手要去关掉水龙头,这时一股热水溅了过来。
“嘶”我关掉水龙头迅速把手缩了回来。同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啊”跟我同时响起。我转向右手边,想发火,下一秒呆住。这个披着没吹干的头发的女孩子不是秀清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龙头没对准,水溅出来了,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她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我看她也在暗搓搓地把手放在衣服下摆上蹭,估计也溅到自己了吧。
我瞅着觉得好笑,“你自己应该更严重吧,我这皮糙肉厚的没关系。”
“我...没关系的,实在不好意思,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哦……”她涨红了脸,拿起水壶快步离开。
我想说的是,“你的水不打了吗?”
那热水就像溅到了我的心脏,让人无法忽视,一点点漫开来的灼热,伴着一丝丝疼。大概我真是M体质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当你格外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看见她的频率会变高。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全名,姜秀清。
——4——
无数个夜晚,我都告诉自己,明天要是见到她的话,大胆地跟她打招呼,“你好哇,姜秀清,我是顾品南。”
可这一声招呼一拖就是两年。
2008年秋,我们步入高三。高中最后一次分班,她在我的隔壁班。
开学大概有一个月吧,每个人都被班主任叫过去谈心,我被老班训了几句,谈话结束后我就没回教室径直走向小树林。
我随意地踢着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小石子,跟循着它的轨迹,慢慢往里走。这次它是被强行停止的,我循着一双脚慢慢往上就看到了一个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孩子。就算只有背影我也一眼就认出,姜秀清。
再一看,她正准备摘一朵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我突然想逗她一下。
“同学你干嘛?”我假装很严肃。感觉她哆嗦了一下,花茎就那么在她一哆嗦下断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转过头看我。两秒吧,她就立马拉起风衣帽子低下了头。
我有一瞬的尴尬,但是机会不多呀,我继续道:“啧,我长着教导主任的脸嘛,看你吓的。”
她闷着脑袋微微摇了摇头。我顺势蹲了下来,扭头看着她,“哎,你咋不去上课?”
“没脸去。”沉闷的声音
“欸?考试没考好?没关系啦,我这次也考的超烂,这又不是高考……”
她打断了我,“哎,我说的没脸去就是字面意思,毁容了。”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哎哎哎,你可别哭呀,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我掏出一包面巾纸手忙脚乱地递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把她惹哭了。
“不用管我,你赶紧去上课吧。”我怎么能放着哭着的她自己走呢?
想逗她开心点,“喏,别哭了,再哭你这口罩都快能挤出水了。原来还可以这么洗口罩。”
“扑哧。”
“把口罩摘了吧,空气这么好呢。”
“不行,你先回去吧。你走了我就可以摘了。”她立马回绝。
她刚才抬头的时候我貌似看到了痘痘,为了安慰她,我随口胡扯,“有啥不能看的,不就长痘嘛,谁还没长过痘痘。我之前也长好多,你看,现在……”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闷着头不再说话。
“我去年也长了好多,我可以教你怎么祛痘。”
“同学,你真的别管我了,你先回去吧。”她语气里伴着急躁与生气。
“顾品南,我叫顾品南,姜秀清,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终于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就是没想到是以这种口气,这种场合,这种方式。
她像是有点堵气似的一把扯掉口罩,拿着纸巾捏着鼻子狠狠地擤鼻涕。“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姜秀清的?”
“我想知道就能知道呀。哎,你倒是转过脸来跟我说话呀。”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的么!”
“你怎么样都可爱。”我说的实话,就算入高三后她长胖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可爱啊。
她突然扭过头凶了我几句后,赶我走,感觉又要哭了。
“别,可别呀,我走还不成吗?”我觉得自己弄巧成拙,变成了罪魁祸首。我突然对自己很失望。
——5——
我想要弥补,却不知道已何种方式。当年那么笨拙的我,只会每天守在教室门口,对着走过去的她说一声:“你好哇,姜秀清。”可是她从不会回应我,甚至抬头看我一眼。
她只是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反应慢好几拍的我后来才懂,非常时期,她只是因为自卑敏感。
我不知道别人的日月如梭是怎么得出的,我只知道日子像是推车走在泥泞的路上,极其缓慢艰难地前进着。在年末的时候我终于把酝酿了好几天的邮件发给了她,不为别的,只怕我高考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又或者机会。
我也知道她知道她高考前是不会回复我的,我对她如此了解。
考完我就守在校门口看着人群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走了一波又一波,终于我那个低着头的身影慢慢晃悠过来,看着她一个人的身影我有点心疼,她现在总是一个人。我想对她说:“以后别再一个人了。”
话到口边变成了,“姜秀清,你回去看看我给你写的邮件吧。”
她第一次正视我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谢谢我,谢谢我这一年来对她的温柔。最后轻声对我说:“再见了,顾品南。”
那一瞬我真的以为我们大概真的就会再也不见了。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却只是看着她慢慢离开了我的视线。
懊恼了一个晚上,当我还在想着靠什么方法能再次见到她时,我的邮箱蹦出来一封新邮件,“你好哇顾品南,我是姜秀清,明天六点在学校门口见吧,我有话跟你说。”我一贯打招呼的口气,既然约见面那就不会是来拒绝的吧,我扑到沙发上又蹦又跳,开心得像个傻子。
待我想好明天穿什么,梳什么发型,我恍然想起一个问题是上午六点还是下午六点?不然发个邮件再问问?但是会不会反而又弄巧成拙呢?算了算了,那就早上六点就开始等吧,机会不多,不能错过。
——6——
“三口南,我想去扬州。我填扬州的大学好不好?”
“好哇,那我也去扬州。”我脱口而出。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妈妈会同意吗?毕竟你的分数可以去更好的学校。”我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又慢慢暗淡了下去。
“没事没事,我自己做主。”我伸出手揉乱她的发。
可最后我让她失望了,我反抗不了我妈。我可以感受到她明明失落到极致却要装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我那时天真地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让她难过了,我怎么舍得让她难过,最后伤她最深的人却是我。
她去了她想去的扬州,而我去了南京。
送走她后,我心里空落落的。
——7——
我们经历过所有异地恋的甜蜜与苦涩。甜的时候以为当时就是天长地久,苦涩的时候会觉得已经走到了尽头。特别是她生病的时候我恨自己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好在我们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她大三那年暑假兴冲冲地跟我说,“三口南我们考研吧,我考去南京,这样我们就在一个城市了。”
我最后没有取到第一志愿,调剂的话都是外省的学校。她总说我太固执,什么都要最好的,最后却什么都没留下。
我妈让我调剂或者再考一年,我仅用了三秒就拒绝了,当初考研的目的就是想跟她在一块,调剂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直接在南京找了个工作,为此我妈三天没理我。
刚工作真的会很忙,因为在公司你是新来的,资历最浅,所有的人都会使唤你。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各种应酬喝酒的,我的酒量就是那段时间噌练出来的。
而她成天泡在实验室,跟我提过大概早上六点就要奔进实验室,晚上甚至要到十一点多才能回去。我们经常就是抱着手机聊了两句就睡着了。
我们的生活频率渐渐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我,我想她陪陪我的时候,她又在忙。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我觉得她也是,吵架的次数在变多,甚至有次她歇斯底里地要跟分开一段时间,我就想到了结婚,如果这样能让我们各自有安全感的话。
2015年,在我们在一起的第6年,我带她去了我家。
她后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妈妈对她是什么看法时,看着她期期艾艾不自信的样子,我很心疼,何曾她变成这般谨小慎微,一直在委屈自己,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对,是我。
——8——
其实在去我家之前,我就知道以后我们会受到阻挠。她不是我妈妈喜欢的类型,我妈妈大概是年轻的时候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她一心想让我找一个家里又点权势的女孩子,还美名其曰是为我好,为了我以后事业节节向上。
我跟她大吵,“有权势的女孩子凭什么看得上我?”
“那她凭什么看不上你?你哪里不好了?”
我不知道我妈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对自己的儿子这么自信。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虽然我对姜姜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了,可我知道她感觉出来了。
内心有多大大咧咧就有多敏感脆弱。
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了。
——9——
导火线是见完我爸妈后一个月吧。
想想我们也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那天她突然来公司找我了。
那时公司正好来了个实习生,领导让我先带一段时间。这个女孩子一身的学生气,讲话的时候喜欢拉着人的袖子,特别喜欢撒娇。我每次抽出袖子,她就会立马拉上,不依不饶。
那天我再次抽出袖子无果,突然有种预感,一抬头便看到站在路对面的她。我很开心地走过去,伸开手想抱抱她;“姜姜,你今天终于想到来宠幸我啦。
她躲开了,居然躲开了,“你不解释一下刚才那个女孩子吗?”
“新来的实习生,问我一些问题呢。”
“呵,问问题有必要拉着袖子吗?”她冷笑。
“她不是年纪小吗?有点喜欢撒娇,她对谁都这样的。走吧,想吃什么?”我想尽快跳过这个话题。
“我怎么不觉得?”
“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我想去牵她的手,居然又被躲开了。
“你居然说我无理取闹?”她突然拔高了音量。
“没有没有,我的错,消消气,我们去吃饭吧。”不管怎样认错就对了。
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她更生气了,“你错了?那就是证明有什么,还吃什么饭!”
“姜秀清,你今天怎么了?我都说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盯着这件小事不放干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有点不像平时的她,忍不住也有点气恼。
“呵,小事,你自己去吃饭吧!”凶了我这一句她扭头就走了,我突然有点委屈。最近我一直在极力地说服我妈,而她呢,除了对我发脾气,给各自添堵还有什么?
可是她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我,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我想只要她回一次头也好,我就追上去,可她渐渐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后来我才想明白,在喜欢的人面前要什么台阶下,要什么面子。
可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10——
我妈妈渐渐开始给我施压,让我回家工作。我顶了一个月吧,没抗住我妈的狂轰滥炸,回家了。我始终无法反抗她,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我不想让我妈伤心,可我也不想让姜姜伤心。只是我暂时找不到可以两全的办法。
“姜姜,我先回去,你毕业也回来吧。”
“好,你等我。”
我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承诺。
可我没有等来她。
她快毕业的时候跟我说分手,大概是真的很累了,还没等我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顾品南,谢谢你,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有段时间我脑海里一直飘着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我耳边。
我开始经常性的神情恍惚,有时会盯着自己的手想起她的小手搭在上面的感觉。经常性的听见她在我耳边喊:“三口南,三口南,快过来看呀。”而我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想着想着就会眼睛酸涩,在夜晚开始失眠。有时我又会想多睡觉,或者可以在梦里看到她,可是一次都没有。
谁能告诉我,我何时才能走出这片黑暗森林,重新找到,找到那温暖而美好的光线。
那个用整个青春陪我的女孩怎么能就说走就走了。
那么没有坚决。
那么没有余地。
——11——
2018年5月1日她就要结婚了,当然不会请我,我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的。
我准备去悄悄地看一眼,亲眼看着她把手放进另一个人的手心,看她对着另一个人笑靥如花,看着她幸福,那大概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而我早已没有了资格站在她身边。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她的欢喜便是我的欢喜。
——12——
如果有来生,我想重新来过。
第一眼我还是会心动,第二眼我还是会喜欢上你,第三眼还是确认是你。
不,算了,如果有来生你还是不要遇见我了。这样你应该不会再难过。
不要遇见。
不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