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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精选10篇_读后感_名著读后感_格言网

2020-12-28 23:46:52

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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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和其他的时间》是一本由[波]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著作,后浪丨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2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一):抽屉的时间

抽屉的时间通常来说分为两种,这两种时间的存在并不固定,就像薛定谔的猫抽屉一样,每一次打开都有不同的可能性。这些可能的种类就是里面有哆啦A梦的抽屉和里面没有哆哆啦A梦的抽屉。

事实上,“里面没有哆啦A梦的抽屉”这种说法并不十分准确。一个抽屉可以暂时没有哆啦A梦,但是不应该失去梦想。因此对抽屉来说,正确的时间是哆啦A梦出现的概率大于等于零的时间。

在哆啦A梦没有出现的时间里,抽屉可能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抽屉,除了野比大雄房间里的。米霞不认识野比大雄,所以对她来说,这个没有哆啦A梦的抽屉已经很好。如果说太古是世界的重心,那么米霞的这个抽屉就是太古的中心。

更何况,“这个抽屉里什么玩意儿都有,有整个世界。”

躺在抽屉底部的老照片冻结了太古一部分的时间,那时候男女老少的发色都微妙地不同,那时候米霞的小咖啡磨还是太古的支柱。一块“月亮石”,或许是被失眠的老弗洛伦腾卡骂哭的月亮上掉下的一颗眼泪;旧温度计里的水银,看上去像有生命一样流动,或许曾寄宿过溺死鬼普卢什奇的鬼魂。耶什科特莱圣母因为听了太多的祈祷,在帮忙照看一条狗之后累得在画像里睡着了;抽屉深处的角落里,彩色玻璃珠闪耀着万华镜一般的光芒……

那些庇拉尔曾用来为布恩迪亚家族占卜命运和爱情的纸牌在抽屉中散落着。它们知道自己的数字、花式、颜色和组合方式会有怎样的结果,就像知道太古的居民与马孔多的居民有着相同的时间,同一种魔法在他们身上发挥着作用。纸牌许诺过爱情,也预言过战争,见证过生死,也计算过别离,但它知道,自己只是一种游戏。上帝创造八个世界也只是一种游戏。两次世界大战也只是一种荒诞无情的游戏,让流着同一种颜色血液的人们互相仇恨。

抽屉有时候会思考自己的性别。“上帝——是个男人——脑子里装的是更重要的事:战争、灾变、征服、远征……”凭着自己内容物的重要性这一点,抽屉认为自己应该是男性,胸怀着世间大多数游戏的细节。但当人们祈祷之时想象上帝慈爱的眼神,想象女性的分娩才是让人类从创世之初繁荣至今的苦难,或许,“上帝是位女性,强劲,伟大,湿漉漉,冒着热气,宛如春天的大地。”当抽屉被打开,被使用,它感到深处涌出阴性的包容。在太古的中心,女儿、母亲和外婆的脸庞轮番出现,聚焦了时间里全部的情感:新生,成长,出走,回归,死亡,爱与被爱……当米霞检查抽屉的时候,抽屉也在检视米霞。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说,“倘若一个作家仍然会为事物定名,他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半。”作者奥尔加选择了为时间定名,将历史以迷人的细碎度划分成八十四个小块,又恰如其分地收拢在一本书,一个抽屉里。万物生长,记忆有形。当事物在变迁中寻求一种理解和表达,时间会知道答案。当鲁塔在肆虐的暴风雪中走出太古的边界,就像走出一个罐头盒,抽屉预感到自己的深处也应该有像太古的结界裂缝一样的存在,一扇任意门,从那里可以走向阳光与热带之地,巴西。巴西是遥远的梦与自由的形状。而人们终究要抛弃旧的家园,如同抛弃一个旧的抽屉。

为此,抽屉渴望哆啦A梦的时间。

为此,太古渴望奇迹。

为此,奥尔加在追寻往事之梦中写下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词语和概念分崩离析,渗入地里。”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二):生活的美与壮丽

虽然同为托卡尔丘克的作品,结构是零碎的散文合成一篇小说(这种结构对我而言就是读起来不累),但我觉得这本比《白天的房子 夜晚的房子》要好读。

如果说阅读《白天的房子 夜晚的房子》是体会一种漂浮感,那么《太古和其他的时间》则是一种置身于VR的感受了。

虽然是戴上了VR,但是却有种历史的厚重感如影随形,这与波兰历史密切相关,简要地一说,波兰曾经是中欧的一个霸主,但在形成中央集权国家的过程中严重受阻,所谓的自由否决权,使得波兰在面对东西两大强国的时候,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导致了历史上的三次瓜分波兰,如果算上希特勒和那个谁那次,那就是四次了。

面对屡遭瓜分而又无能为力的民族命运,波兰自然形成了独特的民族性格与气质。

知道这个背景之后的故事就比较简单了。

作者虚构了一个叫太古的村庄,刚开始大体是在一战那会。具有那个时代东欧的一切气质,这里有小磨坊主,小店主,远离政治远离政府,具有某种安静祥和的气息。

小磨坊主被强征去当兵了,留下了生下孩子的女人,这并不是全书的主角,全书的主角其实是时间。

女人的生活中遭遇了许许多多的人,这些许许多多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与自己的时间。

村庄也并不是永远和外界无关,一战之后波兰独立,村里的地主在忙于搞时髦的选举,而没过几年安生日子,德国人和苏联人的拉锯又重重地重写了村民的生活。

苏联人最后打跑了德国人,那村子和村民的生活呢?

地主的一切都被剥夺,但是地主的血缘网络还在,有人结婚了,有人明显傍上了强大的势力,做着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磨坊主的女人有了第三代,渐渐老去,他的时间结束了。

一战到二战,再到二战结束的时间里,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动荡的阶段。波兰,又是这个动荡的核心,但是在托卡尔丘克的笔下,零碎的线条和片段化的故事,绘就生活的图景和画卷。可能这才是生活的真谛,看似平淡,但是将这些平淡拢到一起。

生活,显示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与壮丽。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三):虚幻的地域与时间的拼图

“往日的推心置腹已经一去不返,同谋和交流变成敌意与缄默。”

——加西亚·马尔克斯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所构造的国度“太古”,一个虚幻的世界,奥尔加将波兰的过去、波兰的现在、波兰的将来赋予其中,他将真实的时间附在了虚幻的地域里。在亘古悠长的日子,太古的居民世代更迭,爱情、友情、亲情在上百年的时间里,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微不足道,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唯一不变的感情只有孤独,爱恨情仇不过历史河流中的小插曲。

“太古”这个小村落坐落于波兰的某地,“倘若步子迈得快,从北至南走过太古,大概需要一个钟头的时间,从东至西需要的时间也一样。”时间在这个村落变得慢了下来,人们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时间,天使守卫在村落的东南西北,他们将居民分散的时间碎片黏合在一起,为村民的日常生活创造出了交集。这里有教堂,有养老院,有牧场,有参差不齐的房屋,有泥泞的市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命在此处诞生,死亡在这里轮回,文明在此处流产,暴力在这里重生,爱情在此处萌芽,仇恨在这里生根。村落孕育了文明,暴力摧毁了村落,个体的命运起伏对于村落来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撇。

太古像一块吸满了水而变得肿胀的海绵,人民不过是一颗又一颗悬而未落的水滴,跌宕起伏的命运犹如一个巨大双手挤压着这块海绵,“啪啪啪”一颗颗水珠掉落在地板上,消逝不见,当手离开了海绵,它仍旧是原先的模样,而人却再也不是原来的人。

太古不是普通的村落,它存在于时间的褶皱里,一个不受控制的领域,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并不适用于这个村落,奥尔加用光怪陆离的想象力构造出了这个独一无二世界,上帝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文明与野蛮共生,死亡将生活拖入炼狱,希望将生活拽入黎明。

太古村庄中最为神秘的人物是“上帝”,祂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当祂觉得世界过于安稳,为了方便管理,祂发明了战争,让人类自相残杀,分割地域,对于祂来说人类不过是一块又一块的积木,爱、恨、情、仇不过是祂所创造的世界的点缀品,祂随意的搭建积木,又随意的摧毁掉,祂并不享受创造的过程,祂享受的是摧毁的过程,那是祂权力的体现,万物的变化都逃不出祂的手掌。“须知创造是上帝的事,命名才是凡人的事”,权力掌握者操控天下,而普通的人类唯有履行统治者传达的使命。

奥尔加抒写太古人民的生活时,她将两次世界大战时,苏联以及德国对波兰的摧残赋予在了故事里,她将被历史车轮无情碾压而死的人类在故事里重生,她将底层人名的指责寄托在了字里行间中,那微弱的,仿佛从万丈深渊中传出的绝望的嚎哭声。

奥尔加的《太古和其他的时间》是波兰人民的史诗,是历史的盛宴,是孤独的衍生!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四):这里讲述了我们宇宙里所发生的事情

好的小说读起来绝不会让你产生一种置身事外感,人的精神倾向于关注那些与己相关的事物,所以哪怕是读到对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描述,你也觉得那就是你所置身于其中的那个世界,你看到你熟悉的那些人,他们的思想和你息息相通,甚至当你读完了,你也不打算停止这种介入,或者不打算阻止文本对你真实世界的介入。

这本波兰文学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全文十几万字,我却很难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读完它,很多句子,我感到要用更长的时间来消化,这不仅在于作者擅长以更少、更精微的语言来说明一种时间跨度更长,或者蕴含更为深远的过程,还在于文本本身的美感以及其所强调的一种思辨性,当然,从更基础的方面来说,还在于这短短十几万字却纵向包括了四代人的生命历程、横跨三个主要家庭的兴衰变迁。

这个世界叫做太古,“太古是个地方,它位于宇宙的中心”,它是否是波兰的某个真实的村镇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聚焦于此地,它必然成为(也就是)宇宙的中心。(除了中心和边界,我们还会有任何不借助于其他地标就能够确立的方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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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引起我特别关注的人是地主波皮耶尔斯基。很明显,他也是小说中第一个以一种(几近完全)抽象化的形容来描述的人。因为重点不在于介绍其额上是否有一颗痣,其年岁是否已近花甲,其家宅基地大小是否能媲美一座王宫,甚至于,小说对其身份所提供的唯一线索只有他是一位“地主”(什么样的地主,我们不得而知),只是到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的妻子、女儿对他的看法。

他的开篇段落是这样的:“地主波皮耶尔斯基失去了信仰。……”与信仰的丢失相伴随,这位地主日常思考的问题是:“世界上的恶是从哪里来的?上帝既然是善良的,为什么允许恶存在?……”到后来,地主历经了一段狂热的爱情和必然的绝望收尾,他又在一种得救的希望中思考更为基本的哲学问题,即第一,“我是怎么来的?”第二,“从根本上讲,人能知道些什么?从获取的知识中又能得到些什么教益?人对事物的认识能够到达尽头吗?”第三,“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不做些什么?”稍微了解一点哲学史的人对他这些问题都不会陌生,重点是,这些问题不全然是抽象的(在一种绝对的意义上,任何哲学问题都与我们的生命内容息息关切,因而不只是抽象的、空想的内容),而是一开始就与我们的生命存在共生。只不过,小说在他身上加强了一种问题意识,而不是停留在对生命内容本身的叙述上。我们难道不会为下面这段话感同身受吗:

地主波皮耶尔斯基的年龄越大,世界在他看来便越可怕。人年轻的时候,忙于焕发自己的青春,忙于自身的发展,锐不可当的向前,不断地扩大生活的边界……进入成年,进入梦想时期,幻想某种更伟大、更崇高、更美妙的东西。四十岁左右出现转折。青春在自己的紧张努力和狂潮行为中自我折磨。某天夜里,或者某个清晨,人越过了边界,达到自己的巅峰并且向下迈出了第一步,走向了死亡。那时问题便会出现:是面对黑暗泰然自若的朝前走,还是回头走向过往,保持一副矫饰的外观,装作自己面临的不是黑暗,只是有人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我们同样难以回避这样一种时刻:

……当他修剪玫瑰的时候,他觉得一切正常。当他闻到衣柜里飘散出的薰衣草香味儿的时候,……当晚上妻子给他按摩疲乏的后背的时候,他觉得一切正常。可只要他一出门,只有一离开自己的家到别的地方去,哪怕是到耶什科特莱肮脏的市场或是到附近的村庄,他的肉体便会失去对世界的承受力。

地主提出问题,然后期盼从阅读中寻获答案(正像毛姆小说中、曾经的飞行员拉里一样,像小说中另一个人物、他的接继人伊齐多尔一样,也像我们中间的很多人一样)。只不过,他的转折在于,后来他收到来看望他的拉比送给他的一样东西——一只游戏盒,然后沉浸于这个迷宫式的棋类游戏,并透过其所附说明(充满了创世神话,和对于神话的改写)来追索上帝和世界的秩序。这个游戏盒子像是一个平行宇宙,伴随着小说的发展而一步步走向游戏所设置的外维世界,很明显,当小说走到“游戏的时间”的时候,它所关涉的意义不仅是对地主本人所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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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提到的第二个人物,也即是上文所提到的地主的“接继人”伊齐多尔。在一开始,我们完全看不出他和地主之间有任何顺承关系,他的首次出现是作为米哈乌家族的第二代人(明面上的,而实际上很有可能,他是母亲格诺韦法和她的婚外情人的私生子),一个天生有脑部畸形的残疾儿。他的体态状况使他成为这个世界里的边缘人,于是他也爱上了另一个与他家庭背景差异巨大,却出生在同一天、也同样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人的女孩鲁塔。

鲁塔和她的母亲麦穗儿居住在森林里一间坍塌了半边的房屋里,她们以丛林为生,而鲁塔曾经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棵丁香树上观察村落里每一间房屋里的物事,鲁塔还熟悉森林里的每一种蘑菇,他带领伊齐多尔发现这些蘑菇,还带领他去靠近太古的“边界”。

“太古就在这儿结束,再远就已是什么也没有了。”其他地方,人们所说的太古以外的地方,诸如凯尔采,俄罗斯,其实并不存在。

那只不过是他们大家的错觉而已。他们出门远行,走到边界,到了这里就僵住不动了。他们大概是在做梦,梦见自己仍在往前走,梦到有个凯尔采和俄罗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苏醒过来,便回家去,他们把自己的梦当成了回忆。一切就是这个样子。

伊齐多尔几乎完全相信了这番话。

鲁塔长大,却嫁给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婚姻并不幸福。鲁塔独自越过太古的边界,走向了更远的地方,伊齐多尔的爱情之梦完全破碎了。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伊齐多尔和地主命运之间在某种粗略程度上的相似性,即同样是爱情的失却(这是最为直接的原因,还有作为背景的原因,如战事的发生,种种伴随而至的残酷的事情,以及俄国军人伊凡?穆克塔对他的启发),使他开始追问生命更深层次上的问题,追问上帝。

伊齐多尔之于地主更为明显的承继体现在,他继承了地主将近一半的藏书,当然,都是从乡图书馆里借来的。通过对世界的观察,伊齐多尔发现,大凡世上有意义的事物,多数都是由四个部分所组成。如:东、南、西、北;春、夏、秋、冬;酸、甜、苦、辣;眼、耳、鼻、嘴。又通过读完这些书,他找到更多这一类的四重性,诸如:《旧约》中有四个先知——以赛亚、耶利米、以西结、但以理;亚里士多德的四大要素——土、水、气、火;存在的四种状态——生、弥留和死,死后时期,复活;等等。从而更加确认他所发现的这种秩序。与地主后半生沉浸于迷宫游戏类似,伊齐多尔从此沉浸于这种跟踪四重性事物的“游戏”。然而,某种不安依然侵扰着他,因为并不是所有事物都能归结于某种四重性,正如我们很难发现一种定理来涵盖整个宇宙,逻辑和秩序在这里显示了它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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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还有很多精彩的人物,丝毫不亚于(从其生命活跃性、经历曲折性或者存在的特异性方面来说,会超过)以上我所讲到的两位人物,比如儿女散尽、整天与狗儿们为伴、仇恨月亮而后与月亮和好、最终死于纳粹枪杀的弗洛伦滕卡,又如因厌恶人类而离群索居、以致人类功能逐渐退化、越来越像一只野兽的“恶人”,当然还有小说中心家庭里的博斯基夫妇——靠个人奋斗越来越向上爬却活成一位油腻的中年男人帕韦乌以及从小拥有一只小咖啡磨、灵性十足而后成立家庭、生育了一堆儿女、生活却也算不上幸福的家庭妇女米霞。

除了活生生的人物,小说还对一些我们认为的非生命物体、或是超自然生命别有关注。从中我们得以一窥作者超人类中心的思维能力,似乎在作者眼中,人类对于世界的认识和理解只是对其加以命名,并不存在根本上的理解,相反,人类的概念还遮蔽了事物本身。

如在《锻树的时间》里,作者这样写道:

锻树像所有的植物一样,活着就是一场永远不醒的梦……树木的梦不会像动物的梦那样产生感觉,不会像人的梦那样产生形象、情景。……一棵树死了,另一棵树就会接收它的梦,将这种没有意义,没有印象的梦继续做下去。所以,树木永远不会死亡。在对生存的无知中,蕴含着从时间和死亡的概念中解脱。

与之类似地,在《洋娃娃的时间》(“洋娃娃”是一只狗)里,

洋娃娃不会像米霞或者别的人那样思考……因为若会思考就会吞下时间,把过去、现在、将来和它们之间持续不断地变化化为内在的东西。……洋娃娃靠世界的画面生活。它参与了人用自己的心智创造的画里的活动。每当米霞说一声‘我们走吧’,便见到洋娃娃在摇尾巴,她就以为洋娃娃像人一样能听懂她的话。但洋娃娃摇尾巴不是对她说的话做反应,不是对概念做反应,而是针对从米霞的头脑里萌生出来的画面做反应。……

在人和植物、动物的对比思考上,更进一步地,我认为小说中“恶人”的存在(一个非人非兽的中介态存在),寓意着人类中间也有一种渴望返祖的趋向。人发明了时间,却被时间压得喘不过气,无法从对必死性的感知当中解脱出来;人厌烦了一种假模假样的体面,厌烦了言语和关系当中的虚伪;知识给人一种比别种动物更为尊贵的幻觉,然而知识对于人自己发明的问题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给以暂时的安慰。如果浮在故事表面的是一种因果链,是一种条理性,那么,作为对一种散乱的、却也强大的非理性力量的强调,也成为这部小说的另一迷人之处。

总体来说,这部小说还值得从更多方面来细细品味和解读,它以一种轻盈的笔法——不仅是句式的轻盈,还有每个短小细碎的篇章所联结起来的结构感的轻盈(这种风格和同样被定位为魔幻现实主义著作的《佩德罗·巴拉莫》相近,但篇章之间的联接感更强,介于散文诗和故事性叙述的中间,降低了理解人物关系上的难度),意外造成的轻盈,以及作者看似随意插入的、那些带领读者的头脑飞升起来的轻盈——来处理了属于整个人类和宇宙的问题。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后感(五):79分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读完了。读《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的时候,被作家颇具特色的个人语言所吸引,怀着新鲜之感读完了。等到《太古》这一新鲜感就没了。两部作品表现了类似的主题,这些主题我想可以用以下几组词概括:梦与现实、人与土地、出生与死亡、离去与复归、战争与和平、村庄与城市、国家与世界、肉与灵、上帝与撒旦。 所有的人,都在上世纪一十年代至上世纪末历经两次世界大战摧残的波兰某个无名村落里登上生命的舞台,用他们的一生,去辩证久已有之的问题,去参与生活,去制造混乱,去平息混乱的。上述我列出的所有主题也由此引出。 作家用跳脱的文字,玩游戏似的,将一张破碎的大网抛起,撒远,收回。于是,这种肢解的小说结构恰恰在无形中与战争年代遭受摧残的苦难的人们一张张破碎的脸庞相互成相了,也算是一种巧妙。(不知作家本人是否有意为之)而这样的叙述方式配上作家鬼灵精怪的语言好像一下子就当着我们的面撕开那段历史天空之上诡谲可怕的幕布,甚至惊惧中有种既残忍粗砺,却又斑斓动人的东西。这张大网里面有鱼有虾都不奇怪,怪在竟有缤纷的贝壳。作家的过人之处是,她将残忍的东西写得够残忍,将动人的东西写得够动人。我们既吃到了鲜美的鱼虾,也欣赏了贝壳。 我在读她的第二部作品的时候,开始逐渐放低了她的位置。我看见了她的缺陷。每个有个性的人,几乎总有个问题,就是容易单一。她在某种层面上的极致造成了其他许多方面的粗糙。她很特别,用一种近乎给孩童讲童话的方式,给大人,也给小孩讲,讲大人,也讲小孩的故事。讲出纯真的,也讲出险恶的。她有一颗童心,这是无疑的,她甚至有植物的目光。正因此,她有些地方处理得看来很“天真”,真像孩子玩游戏似的,顾此失彼,心思飘忽。 她小说里的人物,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刻不具备“人性”的东西,或者说脱离了“人性”。这应当不属于作家考虑到并刻意为之以发挥其“魔幻现实”主义手法的技巧范畴之内。魔幻这面镜子是假的,照出的现实是真的。这样的技巧,人物的成品,我们在马尔克斯,科塔萨尔,鲁西迪们的作品里可以随手拈来,而她显然是在创作过程中力有不逮,甚至更严重的可能是她就无此意识,或者说这是她创作中的盲区,她的语言之花在风中飘呀飘飘呀飘,竟然一不小心挂在了树上下不来了。如果说,她的人物在人性的基础上时而余出部分是兽性的,植物性的,两栖冷血性的,这可说是多出部分。另外,仅就人性自身而言,她笔下的人物并非完整,而是残缺不全的。 她用一些非人的东西,填满了人。甚至是让这个人,那个人,很多人 —— 溢了出来。 人是被利用的,是为其所用。而不是,将他们丢在一处村庄里,让其自行开口说话,让他真实地去爱,去恨。我认为,小说写作,作家应当给他们笔下的人物更充分的自由,更广阔的奔跑空间,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这事儿其实有点像遛狗。你是主人,然而却是狗领着你到处跑。

取舍面的随意,兴趣点的跳转。作家都很任性。文字是美丽的,也是轻盈的。能飘在水面,也能飞上天。缺乏的则是一种具有铁的色感钟的音感石的触感此类在意识上视觉上给人以钝重感受的东西。初读不觉,再读就浮出水面了。此外在抛出《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这本轻叙事,重结构、杂糅散文传记食谱的语言瑰丽的复式小说时,这种轻飘反而给人一种以三两拨千斤的感受。但是一旦面对像《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这种其间涵盖历史事件、宗教辩论等庞大题材的时候,作家和她的那支笔难免就要显得不够“分量”。 在写景状物方面,觉得十分美好,作家细腻的女性视角,个性化的理解方式,我都特别喜欢,也总能找到共鸣。不过总觉得隔着一层,这一层东西我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它使得美稍稍失色,使我的共鸣减振,不知是否是翻译的问题。翻译得的确不够好,《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尤为遗憾,我因此给书扣了2分。 最终,给这本《太古和其他的时间》打了79分(包括纸张额外+3分)。在我这里是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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