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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10篇_读后感_名著读后感_格言网

2020-12-28 23:46:52

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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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10篇

《琥珀眼睛的兔子》是一本由〔英〕埃德蒙·德瓦尔著作,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8元,页数:31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一):凝视:根付中的沧海桑田——读《琥珀眼睛的兔子》

文/吴情

北宋大文豪苏轼爱怪石丑石,却也常告诫自己,勿要以物废道。毫无疑问,苏学士不以玩物丧壮志的精神意志令人钦佩,玩物器件,琐碎细小,过于执迷,确实纷扰。不过,笔者有疑,东坡先生的“玩物丧志”观,难道就不是一种对某一理念的执迷?其实,现实生活中,人和物,从来就不能完全脱离开来。人会不自觉把个人情感投射到相应的物件上,比如赠予爱人的戒指,送给亲人的手链;而物,也会将和人的“交际”凝聚在时光之中,只待一个特定的时刻,重新打捞拾起。

在某种程度上,《琥珀眼睛的兔子》是一部打捞并致敬逝去时光的作品。作者为英国著名陶瓷艺术家埃德蒙?德瓦尔,埃弗吕西家族的后人,一次偶然经历,他邂逅了根付,日本江户时代的一种微雕工艺品,并从此痴心着迷,由此开启了一段发现之旅。在这段意料之外的旅程中,他辗转世界各地,在巴黎。在维也纳。在东京。在克韦切什。在唐桥井。凡是家族亲人(或近亲,或远亲)曾经出现的场所,几乎无一遗漏。而当旅程结束后,他这才明白,其实自己和历史从未远离,他就是历史的一部分(结果,或遗留)。

曾几何时,家族历史对于埃德蒙而言,只是自家墙壁上的黑白照片,是舅公伊吉的喃喃自语,是父母亲嘴里的故事传奇,它一方面似乎和日常生活脱节,另一方面因其空白而引发人无尽的想象与猜度。这样看来,凝望根付,从现实走进历史,从日常关怀恒常,也就有理可据了。当他细步深入历史的空白时,他惊讶地“看见”,“消失在这些原材料、这些文学脚注里”的,不是冷冰冰的文字目录,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他们真实生动,让人又爱又恨、又气又恼;是一次次震撼的心跳,情绪和心理在其中小心掩藏。一切都在这些渺小物件中,只有你用心,才能稍稍“看见”。

当你用心的时候,你会“看见”热爱艺术的查尔斯·埃弗吕西,他有着诗人的敏感与才情,又不乏科学家的细致小心和踏实严谨,他出入各种文化沙龙,如鱼得水,似鹊飞天,普鲁斯特和高更都同他结识交好。他既是专业学者,又是艺术家的伯乐,善于发现艺术作品的真谛,并会对时常为落魄的艺术家慷慨解囊。你也会“看见”率真知性的伊丽莎白,她敢爱敢恨,教子有方,不事张扬的人生哲学背后是淑女的气度与包容。同样,你还会“看见”埃米,她生活精致,做事讲究,活泼好动,却也自主独立,即便庸常小事照样洞穿世情。除此之外,还有聪颖智慧的维克托,勇敢无辜的伊吉等等。百年之中,这些根付,徘徊流连,处处奔波,时时易主,人与物,其实都受到了历史的影响、塑造,和戕害。

家族史中,最令人难以理解的,也最让人义愤填膺的,非二战前后的反犹浪潮和排犹行动莫属。在对家族的追溯和探索的过程中,埃德蒙在这一部分的书写上,尽管竭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试图对此进行客观叙述,但字里行间难免流露出苦涩、辛酸与不忍。烽火。难民。逃亡。血泪。大历史无情地把每一个人都裹挟进去,力度蛮横放肆,手段可恶残暴。而其中的个人,无论是尖声呐喊,或者是低头呻吟,都几乎不曾有人真正听见。百余年后,借助一枚枚小小的根付,尚能微微读出。

而今天,荣誉与毁损,繁华与败旧,昌盛与衰微,全都烟消云散。污蔑与谩骂,施害与怨毒,侧目与拳脚,也多半随风而逝。读毕《琥珀眼睛的兔子》,我坦言,我为埃弗吕西家族的没落和瓦解感到可惜,并对此深深叹惋。如果它还在的话,或许文化史会有另一番全新面貌。历史不接受假设,我只得作罢。你对此可能不屑一顾,认为“对小古董、对细小零碎的爱,”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满足个人低级的占有欲,但本质上“往往要归结为幼稚。”但我想说,正如埃弗吕西家族史所揭示的,我们每一个人,根本就“抗拒不了这个物质的世界,”我们总是习惯“触摸它们,研究它们,购买它们,安置它们。”其实,在我们和它们相遇的时候,我们也在认识自己,安放自己的身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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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二):根付牵出的犹太家族盛衰史

文/夏丽柠

“在埃米更衣室的玻璃橱柜里,有把头埋在半完工的木桶里的箍桶匠,有黑色栗木雕刻的满身大汗纠缠在一起的街头摔跤者,有反穿袍子的喝醉酒的和尚,擦地板的女佣人,打开篓子的捕鼠人。把它们拿起来放在手里,能感受到这些根付体现的古 代江户风格”。英国陶瓷艺术家埃德蒙?德瓦尔,在家族回忆录《琥珀眼睛的兔子》里如此生动地描述根付。

一个远在欧洲的家族,怎么会收藏数量如此之多的江户时代的根付?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德瓦尔与读者有同样的困惑。借助去日本学习的机会,他有幸拜见了舅公伊吉并参观了他的根付收藏。从而,引起了他对于这个“日本人挂在和服带子上的小饰品”的兴趣。以根付为线索,通过一年多的对于巴黎、维也纳、伦敦和东京各地的实地访问、考察和研究,德瓦尔不仅理清了根付辗转收藏人之手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他回放了一个曾经显赫的犹太家族的盛衰史,修复了跌落在尘埃里的家族记忆。

19世纪50年代,德瓦尔所在家族的亚伯拉罕(祖辈),查尔斯?约阿希姆?埃弗吕西开始家族生意扩张。通过囤积粮食,埃弗吕西家族成为巴黎人所共知的“谷物之王”,并以一穗玉米作为本家盾形纹章的标识。在蒙梭街上与犹太金融之家罗斯柴尔德家族比邻而居。如今,德瓦尔走在豪宅聚集的蒙梭街上,仿佛回到了年轻的“犹太家族”意气风发的时代。

犹太家族的优越智商不仅为世界贡献了爱因斯坦、弗洛伊德和冯诺伊曼等思想家和科学家,同时对艺术的高超创造和鉴赏能力,也催生了门德尔松、利维坦、毕加索和伍迪?艾伦的世界顶尖艺术家。那么,21岁的查尔斯?埃弗吕西为当时的建筑、绘画和圆形浮雕等艺术品着迷,也就不足为奇了。查尔斯与坏脾气的小说家龚古尔、年轻的马塞尔?普鲁斯特同为时尚沙龙的座上客; 莫奈、德加和马奈的画作,他都收藏过。那些根付,也是他受情人露易丝推荐所购置。

在查尔斯手中,埃弗吕西家族达到了鼎盛时期,不仅是财富之家,也是艺术收藏之家。作为上流社会的史学家,根付和绘画的收藏者,他成就了“隐藏在每件物品背后执着追求完美的故事”。根付,作为在家族成员手中的传递之物,见证了这个家族由盛至衰的经过。作者德瓦尔在追寻、还原家族史的过程中,更为埃弗吕西家族顽强的生存与奋斗能力,叹息不已。

在欧洲历史上,曾经有三次大规模的反犹排犹活动。在希特勒上台之后,德国的反犹情绪空前高涨,纳粹政权宣布:“在德国不但不允许有一个犹太人存在,而且要让整个民族在地球上消失”。彼时,根付已经被查尔斯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了定居维也纳的堂弟维克托。作为纳粹元首希特勒的故乡,这座城市的悲剧静待上演。有望成为历史学家的维克托还不知道,“反犹主义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的时代即将来临。

1938年,犹太人男性被冠以“以色列”,女性称“萨拉”。犹太人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维克托的孩子们逃散至瑞士、墨西哥和美国。“在维也纳,埃弗吕西官邸和埃弗吕西银行都不复存在。埃弗吕西家族被从这个城市抹掉了。”根付,从大女儿伊丽莎白手中传给了儿子伊吉。

法西斯战争带给犹太人的不仅是种族灭绝、家族破毁和分崩离析,而是一个族裔的根消失了。他们宛若浮萍地隐匿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如果你读到德瓦尔表面冷静内心暗涌的叙述,你便不难理解犹太人复国的执念。就像伊吉所说,“等你老了而又不生活在你出生的国家,还会想念些什么呢?”

根付的生命力仿佛就是家族的生命力。承袭264件根付的故事,牵出了一个犹太家族的盛衰史。倘若没有德瓦尔的寻找,我们便失落了对一个如此迷人的家族记忆。世界上,或许还有许多像埃弗吕西一样的不同种族的家族,他们似历史长河里的繁星,时隐时现,等待我们去挖掘找寻。然而,这种追寻又何尝不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人类文明之光将延伸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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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三):追寻和想象

故事开始于作者在日本留学时每周一次与舅公伊吉的会面,正是舅公伊吉,当时这批根付的持有人,让作者了解根付,初步了解根付所有者的故事。舅公去世之后,作者继承了根付。根付是日本人还都穿和服时,因为和服没有口袋方便把钱包、印笼、烟袋等等挂于腰上的小物件。长约2至5厘米,材料多为象牙和硬木。

作者开始追寻根付或者说是家族故事也带着两种原因,一是因为物品本身,它们有着“不给持有者添麻烦”的向内收敛的外形,刚好可以握在手中把玩,作者认为这样的设计体现了一种态度,令人肃然起敬。它值得用同样一丝不苟的态度加以对待。作者作为一名陶瓷手工艺人,一个物品的创造者,对物品有着浓厚感情的人,想要知道它们经历的故事。

另一个原因则是,在谈论起从舅公伊吉或其它人那里听到的关于根付其实更多是关于家族的故事时,一边跟朋友在饭桌前讲起一边又对故事的平庸感到厌倦,不仅平庸而且变得越来越浅薄。还有祖母小时候见过这个家族中最早持有根付的查尔斯,也讲过她见过的查尔斯,这是作者与查尔斯口耳相传的历史,然而,当作者写下那些,却感觉不到多少历史的意味。

正如作者所说的“物品的世界坚实、明确而且生动,正宜于抒情。”而物品的传袭就像讲故事,因为某种特定的原因由一个人转交给另一个人,“该讲述什么,该遗漏什么,其中可能有着一连串的遗忘,对于前一个所有者的记忆的消逝,正如新的故事的缓慢延续。”物品本身与物品的故事这两者似乎刚好形成一种对立,真实和虚无。正是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作者踏上了追寻之旅。

从生活在巴黎的查尔斯开始,那个生活在美好年代的《美术公报》的评论家,生活浸淫在各类收藏品豪门子弟。作者翻阅了大量的《美术公报》、查尔斯的文章著作,以及关于查尔斯及查尔斯藏品的书籍,却发现不得不从查尔斯最初的收藏和他的情妇讲起,讲随着当时欧洲对日本风的偏爱,查尔斯和他的情妇对日本漆器的喜爱,一直到一个有着“琥珀眼睛的兔子”根付在查尔斯的文章中出现,作者想象或许就是因为这兔子才一下子购买了二百多个根付。所有的故事就像根付本身的设计一样,通常是不对称的,根本无法从局部推及整体。又或者正是这份无法确定的感觉敦促作者继续前行。

在阅读材料中,作者原本的意思是要寻访根付的来龙去脉,却不受控制地深陷于查尔斯的世界,被他与众多画家,如马奈、雷诺阿等故事的吸引,对普鲁斯特与之的交往,以及《追忆似水年华》中斯万的原型即为查尔斯的猜测的考证,一直到查尔斯的死亡,作者端坐在图书馆阅读资料的一年时间里,似乎生活在查尔斯生活的边缘,追寻可查阅的资料,拼凑和想象查尔斯的生活。对物品的追寻似乎演变成了对家族史的追寻。

作者说自己对传记有几分畏惧,那种未经允许获准就生活在别人生活边缘的感觉令人不适,提到与垂暮之年的舅公谈话时的那种踌躇。祖母伊丽莎白在60世纪烧掉与诗人外婆那收到的数百封来信,到了晚年根本不愿谈论她的母亲。维也纳环城大道那个大的不像话的宅子,舅公和祖母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舅公垂暮留在日本不肯回维也纳,却在谈话中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我们当时在环城大道的房子多大吗?我怀念那些日子。

19世纪末根付最为结婚礼物来到维克托和妻子身旁时,日子还悠长美好,于是故事集中在维克托婚前的咖啡馆,婚后维克多的妻子即作者祖母的母亲的穿衣爱好和私生活。根付的展示柜就在夫人的更衣室中,三个孩子因此也得到实在的玩耍权,在等待母亲漫长的打扮过程中,三姊妹可以打开展示柜玩耍。接着一战爆发、二战爆发,故事变得急促起来,日期,人物,发生了什么。

直到家里24个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那些代表着从敖德萨延伸到圣彼得堡、瑞士、法国南部、巴黎克韦切什、伦敦假日的家族地理的所有物品都被夺去。作者愤愤地写道,犹太人远不及他们从前所拥有的东西重要。这是一场如何正确对待物品的实验,关心它们,并给他们提供一个合适的德国家庭。只剩下关于一直留在房子里居住的女仆的“隐藏故事”中流传下来的根付。根付小而坚固,很难碰坏或打碎——它们中的每一个做出来就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碰来碰去的。如果说,维也纳的故事只是为了交待清楚这点的话,对那些故事是不公平的。物品的故事已经超越了物品本身,似乎物品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讲一个故事。根付的命运似乎就是战争中个人的命运。

从巴黎到维也纳,最后到了他们的老家敖德萨,写作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作者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关于家庭,关于回忆,关于自己,或者依然是关于日本小物件的书。物品一直被人运送、出售、交换、偷窃、遗失和失而复得。这就是讲述它们的故事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在追寻与想象中,关于物品的故事慢慢超越了物品本身,浅薄与虚无渐渐沉淀为一个犹太家族的家族史,沉淀为整个欧洲历史中的一部分。

《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四):《琥珀眼睛的兔子》:斑驳灯影间,物喜物哀

很多时候,人会因困惑“自己为什么而活”而陷入失落。的确,人活一世,从生到死,无论悲欢聚散,似无可依凭,亦无可恋。似乎人无论怎样挣扎,即便是藉由奋斗赢得名就功成、一世荣华,自己的生活终究也总逃不脱无意义的藩篱——所宠爱之物倒却长久安然。

《琥珀眼睛的兔子》是英国人埃德蒙?德瓦尔的一本历史题材作品。通过追溯家族传承的“宠爱之物”——264件根付藏品——日本江户时代的一种微雕工艺品——的“前世今生”,表现了一个家族横跨两世纪的兴衰,进而从侧面书写了时代的欢愉与哀愁,和新旧世界间演绎的聚散离合。

这本书的理想读者大概有两种,一是对历史——尤其是家族史较为感兴趣的读者;另一类则是“恋物癖”——对某一类器物有着特殊情感、可以理解这种情感的读者。事实上,作者德瓦尔正是具有这样两种特质的人。作为曾经显赫于欧洲的埃弗吕家族的后代,那曾属于自己家门的光荣有多诱人,恐怕在本书艰难找寻家族脉络的历程中已然彰显;而这一切的起因,则是那一件件玲珑精巧的根付摆件——德瓦尔自己则是一位陶瓷艺术家,骨子里对这种器物的热爱,驱使他要去寻找那被抹去的踪迹。

于是根付在家族中的流转——埃弗吕家族的历程,成了这部作品的主线。而在另外的方面,通过埃弗吕家族的活动,作者勾连了同一时代其他“真实的故事”,从而有选择地将时代的模样进行呈现。家族兴盛时,有人豪掷重金,使得这批根付远渡重洋,纳入到私人收藏。而随着家族的颠沛,人事更迭,这批根付也随之一同经历——即便是犹太人最艰难的二战岁月,他们所拥有的被掠夺,应有的被侵害,这批根付却安然无恙,甚至成了“黑暗时代”唯一的见证。这样的故事有些传奇,却似乎也在冥冥之中,早已成为必然。

尽管是在书写自己家族的历史,可德瓦尔——这位并非“专业”的作家,却表现出了难能可贵的沉稳与专注。他钟爱的根付是不会感知和言语的,可那只“琥珀眼睛的兔子”却好像看得透一切,也替一个家族,留下了他们的宝贵记忆。人总是脆弱的,抵不过暴力,也抵不过时光,生命的存在似乎轻易便可被抹去。可他自己想要保全的,却可以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保全下来,从而证明一切暴力的无意义,以及面对时光的蹉跎,人也并非无能为力。于是德瓦尔所追寻的,是一个家族的记忆,更是人类高贵的见证。物喜物哀不过一念之间,却也可能标记了无数时光,只是那些不变的,终究会坚守,等待被寻到、被传承。

人生短暂,可无数人相互关联,组成了这个拥挤而有趣的世界;而传承的意义,则在于命运可以因此而无限延伸。想见的终会寻到,如果时光可以延伸得足够远,那些看不见的,也终将发生。

由此,人又何必自扰呢?

《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五):物品背后的故事

作为一部家族史,埃德蒙·德瓦尔的《琥珀眼睛的兔子》把这个显赫的犹太家族是如何热衷于收藏,而这些收藏又给人们带来了怎样的惊喜,算是描画得巨细无遗。作为一名陶艺家,德瓦尔对日本文化和艺术品收藏情有独钟。而这本讲述犹太显赫家族是如何从发迹崛起到逃亡没落的回忆录,更多的并不是在讲家族的荣耀,而是揭示这些收藏品背后的故事。

在读这本书的最初几个章节时,总觉得它是沉闷冗长的,唯一能够唤起我兴趣的便是这些位居上流社会的犹太人所收藏的艺术品、在撰写这部家族史时,作者显然是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并进行了精心的筛选,因为随着阅读的推进,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作者的叙事节奏加快了,而且读到后面能够愈发深刻地体会到,作者在某些方面的讲述看似冗长繁琐,但其实都是对后文进行的必要的铺垫。在这些详尽的描写中,读者不难想见大约两百年前的欧洲显赫家族的生活是多么地丰富有趣。而通过作者的这些讲述,我也开始重新审视犹太这个民族:作为一个巨商家族,这个家族的成员并不是传统观念里认为的只有钱而没有文化、没有情趣的暴发户。特别注意到一处细节描写,那便是这个家族的成员查尔斯收藏的200多只根付的部分清单。而这本书,主要讲的就是根付这种小物件。

根付,是日本江户时代的一种微雕工艺品。传统的日本和服没有口袋,人们便用根付穿线来固定小型布袋,再插挂于和服腰带上。但随着人们普遍穿起了洋装西服,根付反而成了无用之物。但这种曾经颇具实用价值和欣赏价值的小物件却漂洋过海,成为了这个犹太家族中某位家庭成员的心爱之物。在这个大家族里,从来就不缺少名贵的艺术藏品,但作者之所以如此钟情于这种小物件,大抵上是因为相较于那些名贵艺术品,小小的根付上凝结着制作人的种种情绪以及打动人心的生活体验吧。或者说,根付背后的故事,更让作者觉得亲切动人。当然,这只是我最初的猜测。但读到后来才知,原来由于纳粹势力扩张,这个显贵闻名的大家族的财富竟化为乌有,而只有那264只根付逃过劫难,得以保存下来。

曾经的无用之物,也正因其微小不起眼而得以保全,但在作者的文字里,我却感觉到他对这种精美小物件的感情是相当深厚而真挚的。而在这部回忆录里,德瓦尔不仅讲述了一个犹太豪族所遭受到的创痛,更是从一个犹太人的角度控诉了这个族群所遭遇的痛苦和不公。因此,这部作品也可以简要地了解到近两百年来欧洲的历史以及无辜的犹太人在历次战争中所承受的苦难。这本书是对已经失落了的一个时代的怀念和追寻,但也可以看作是对曾经的辉煌和荣耀的一次铭记。

曾经显贵的大家族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可计数的财富和珍宝也在一夕之间被他人收入囊中。然而,根付的故事却并没有随着大家族的没落而烟消云散。不知这些见证了艾弗吕西家族兴亡的小东西们又将带着各自的故事流落到谁人手中,但物品的承袭,就是故事在不断地流传。我想,作者可能也是借这部作品来提醒我们,切勿轻视那些看似无用的小东西,或许,在它们身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着在适因适缘的情形下,展露于世人面前。

读完这本书,我们不仅能够从中了解到一种极为稀罕的叫做“根付”的小巧工艺品,更能够感受到埃德蒙·德瓦尔苦心搜集前辈们的生平资料,还原前辈们的生平痕迹时所花费的苦心。一件精巧别致的琥珀眼睛兔子根付,竟然与这偌大一个家族联系起来并且还把这个家族的故事传承下去,这不得不令人惊叹,物品背后的故事,具有怎样撼动人心的力量。而我们通过德瓦尔的介绍,也可以想见生活在日本江户时代的匠人们,是怀着怎样的情绪和状态雕刻制造出那些小物件,而这种匠人的情怀,才是物品背后的故事的底色,是这些小物件能够延传至今的力量。

《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六):历史的冷漠 细物的温情

——读埃德蒙.德瓦尔《琥珀眼睛的兔子》

这是一本充满忧伤的犹太家族史。英国陶瓷艺术家埃德蒙.德瓦尔怀揣责任,用两年时间,遍踏欧洲各博物馆,阅尽各有关文字,从中搜寻家族踪迹和记忆,并用忧伤的文字,著成了《琥珀兔子的眼睛》。家族衰落了,而那些记忆化作家族遗留下来的264只根付——日本小物件艺术品,类似于当前的手机挂件——的光泽,流淌在作者心中,成了一行行的文字。从中我们能感受到的,除了无法把握的历史的冷漠与无情,更不起眼的物与人的温情。

犹太人,在历史上是一个特殊的群落,百余年来,更以其在战争(尤其是二战)中的遭遇,以及在金融、科学、哲学、艺术等方面的成绩,而为世人同情和敬佩。作为一名犹太家族之后,埃德蒙.德瓦尔在打捞家族史过程中,向我们呈现了部分犹太群体的奢侈生活,以及在历史上受到了的不公正待遇。它将读者带入现场,感受埃弗吕西——号称“小麦之王”的犹太家族在生活上的奢侈,傲慢,在艺术品鉴赏和市场上的独特地位,在衣着上的领时尚、风气之先。当然,我们也看到了这个家族在二战中的彷徨、迷乱、失落、惊恐,亲人或四散流亡,或绝望自杀,无数财产一夜之间即被无情掠夺,消逝于茫茫世间。

历史学家范文澜感叹:“历史是多么无情而又有情。”无论是站在历史现场,还是现在图书管里回望过去,历史就像一座构造精巧的大楼,尽管宏伟壮观,摄人心魄,但总是不容侵犯,透露着冷漠。而对于犹太人,历史更显无情。在《琥珀兔子的眼睛》中,作者描述了埃弗吕西家族崛起于敖德萨,商业遍及在巴黎、柏林、维也纳、伦敦等欧洲重要城市,那里住着体面的家族成员。然而,当残酷的战争来临,犹太人困惑于自己的境遇。书中如是描述:“法国、奥地利和德国的堂兄弟,俄罗斯的公民,英国的阿姨,一切令人畏惧的血缘关系------一个家族能同时站在几方?”“舅舅穿着带羊羔皮领的制服,显得英气勃勃,去和他法国和英国的表兄弟作战。”当二战来临时,犹太人拿出巨额现金购买国债,支持奥地利政府抵抗纳粹的吞并。但是,当德国战车逼近,政府却在护墙上挂出了纳粹旗帜。没有人再记得国债。更荒诞的是,当战争结束,流亡者归国被认为是那些留在国内的人的烦恼,因为那些占有犹太人财产的人现在成了奥地利共和国受人尊敬的公民。奥地利政府特赦了纳粹党卫军和秘密警察,却拒绝赔偿犹太人的损失。因为在他们看来,奥地利在二战被占领期间是“第一受害人”,而非战争的发动者。愤怒在埃德蒙.德瓦尔的著作中燃烧,然而历史毕竟已经成为一块无法化解的冰块,留给自己的更多是无奈,一如火烧之后的灰烬。

也许是上天可怜埃弗吕西家族,当炮弹落在奥地利埃弗吕西府周围,264只根付因为其“毫不起眼”,因为一个同样毫不起眼的仆人安娜,而被保存在下来,成为家族遗产被保存下来。因为264只根付,家族史有了更好地叙述的可能。而264只根付也使得安娜成为本书最美丽的人物。当德国秘密警察在埃弗吕西家族府邸,细心登记并搬走那些珍宝首饰、钟表、艺术品时,老仆人安娜暗中留心,看能不能为夫人和孩子们挽救点什么。“我每次经过那里,就往围裙口袋里放几个,然后把它们带回我的房间,藏在我的床垫里。我花了两个星期,才把它们从那个大玻璃柜里全拿了出来。你知道它们有多少!”“现在你回来了,我要把它们还给你。”安娜像是一道光,尽管微弱,但在黑暗中照亮了埃弗吕西府邸,激起了作者的温情和感伤,也让整本书显得温暖可触。同样的,当作者来到家族发迹之地敖德萨时,家族老宅早已作为它用,甚至没有人记得这个家族的存在。而当踏进老宅,触摸到印有家族标志的楼梯扶手的那一刻,作者又仿佛突然触摸到了家族生活的细节。

这些小物件、小人物、小细节给家族带来的温暖,因为历史的冷漠而倍显珍贵。在书中,埃德蒙.德瓦尔说:“我没有哀悼所有那些一个世纪前失去的财富和荣光的资格,我对浅薄也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正在我手指尖打转的木制品——坚实、微妙,充满日本风情——和它曾经待过的地方之间的关系。”对264只根付的追溯成为本书最为独特之处。它连接了埃弗吕西家族的过去与现在,连接了家族成员在巴黎、维也纳、日本与伦敦的生活细节。作者不无意味地在书中一再提到:他将一只根付放在口袋里,带在身边,时刻摩挲,感受它的光泽。这些光泽既包含着家族故事,也包含着人生意蕴。

很多时候,创造或者书写历史被赋予巨大的历史意义,然而回头来看,其实是那些“毫不起眼”的细微之物,如一本日记、一个儿时的玩具、一张发黄的照片、一封尘封已久的信等等,更能给予我们感触,更能予我们的人生以价值。埃德蒙.德瓦尔对此深有感触:“一件被人喜爱,甚至是最喜爱的物品,可能隐退到个人讲述故事的领域里,以感悟而迂回的方式与记忆交织在一起。”我们从中可以领悟的是:关注生活细微之处,因为它有关记忆。

《琥珀眼睛的兔子》读后感(七):时光之门——《琥珀眼睛的兔子》

生命总是短暂而脆弱的,唯有美与精神会长存。历经几个世纪的沧桑,家族都已泯灭,唯有这264只根付留存下来,流离辗转,似乎是巧合,又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最后它们送到了埃德蒙?德瓦尔的手中,这批经历了繁华璀璨,也经历了战火洗礼的舶来收藏品,便是家族留给作者最后的物品。

根付,是日本江户时代的一种微雕工艺品,传统和服没有口袋,便以根付穿线固定小袋子,挂在腰带上,类似于今天的手机坠饰。其造型多变,能侧面折射出世人的生活面貌。264只根付,从体积上来说,一个公文包便可装下,可是从数量上来说,却是一个庞大的收藏。而这批生活气息浓厚的小物件,是怎么遗留下来,是如何被曾经显赫富贵的家族众人收藏,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作者通过对根付来源的探寻,以追溯家族历史为目的,从巴黎到维也纳,再到伦敦,给我们展现了一段古老的欧洲历史。

埃弗吕西家族通过囤积粮食,把一门谷物贸易的小生意做成了大事业。到1980年,埃弗吕西家族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粮食出口商。拥有“谷物之王”的埃弗吕西家族当然也拥有着地位与财富,看似与根付收藏无关的家族财富形成史,实则与根付来源息息相关。正是拥有着上流社会的地位和无与伦比的财富,才使得家族中的子女都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着良好的艺术素养,才有了收藏那些昂贵艺术品所必须的金钱。

查尔斯作为最小的儿子,有着与担负家族使命的哥哥们不一样的自由,他能自由地做他想做的事,他喜欢印象派画作,喜欢圆形浮雕、珐琅器,他的初期收藏常规而奢华。随之刮起的日本风,以及他在艺术素养上的成长给他的收藏也带来了影响。他开始收藏日本漆器,而引起写作这本书的根付便是这个时间到来的。它们每个都被一方丝绸包裹,然后铺以木屑装箱,从横滨经由好望角开始四个月的旅程,千里迢迢来到巴黎,被查尔斯购买,成为他众多收藏中的一部分。

这些诙谐、粗俗却俏皮有趣,有着浓浓尘世烟火味道的根付与那些奢华闪着金光的藏品一起安放在查尔斯的豪华公寓里。由此根付便开始了与埃弗吕西家族历史的紧密联系。

查尔斯在维也纳的堂弟维克托要结婚了,这批根付作为新婚礼物被查尔斯运到了维也纳,这便是根付在埃弗吕西家族的第二个落脚点。在维也纳的新家里,随着新生儿的诞生,根付不在是搁在深绿色的天鹅绒上,被放置在透明玻璃橱窗里的展览品,它还原了它诞生的本来意义,便成了与日常生活紧密相关的物件,虽然不是用来固定腰间的小袋子,但是它成为了孩子们童年生活中最喜爱的玩具,它们被摩挲,被把玩,那细腻的材质,那光滑的质感,因为手的接触,有了新的活力。

二战的爆发,是世界的灾难,更是犹太人的灾难,那些曾经精致的生活因为犹太人的身份被生生撕裂,生活不再是生活,连生存都变成了奢侈,那些曾经当做模特被精细描绘在画纸上的人物,有多少都在战火中凋零,那不仅仅是死亡的痛苦,还有对精神、对文明、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彻底摧毁。

很难想象,在财富被整体掠夺的混乱状态下,这批珍贵的根付收藏是如何幸免的。没有文件记载,如果不是当事人的口口相传,这无疑会成为一段谜一般的传奇。可事实不是传奇却胜似传奇。安娜从14岁起就为维克托、埃米和他们的四个孩子工作,因为非犹太人留在了维也纳,几十年的情感使得她想努力为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的孩子们留下点什么,而根付就是在这样的强烈驱使下得以保存下来。安娜作为协助整理前居住者物品的人员,每天偷偷地拿两三个曾经作为孩子们玩具的根付放在围裙口袋里,然后呆会自己居住的房中,藏在床垫下,在大量看似更加昂贵的财宝中,这264只根付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所以以这样一种方式又回到了埃弗吕西家族后人伊丽莎白的手中。

一个根付保存者的去世,根付便会被送到下一个保存者身边,这样的传承不能不说是一种家族情感的延续。

作为著名的陶瓷艺术家的埃德蒙?德瓦尔更能体会这种纯手工制造的艺术品的美,所以因为根付的魅力而产生的微妙情感促使他追寻着根付的脚步去探寻家族的历史,而这本书当然不仅仅讲的家族历史,更从艺术品欣赏收藏的角度讲述了整个欧洲的文化历史。根付就是一扇门,一扇开启了现在与过去联系的时光之门。让我们细细品味那些繁华、哀伤、痛苦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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